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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一了百了。」
罗云的意识在渐渐涣散,直到慢慢消失。
突然一只手掌按在了罗云的天灵盖上,紧接着一股纯厚的内力缓缓输入他的
体内,将那股包裹着心肺的寒意渐渐驱除。
这股内力带着一股温暖的感觉,沿着罗云的奇经八脉不停游走,修复着他的
内伤,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罗云的身旁,看着他的目光中满是怜爱,他伸手轻
抚了一下罗云的脑袋,继而又笑了起来。
「好孩子,好孩子……」
罗云醒来已经是几天后的中午了,他那日将死未死之时被那白发老者救活,
此后始终昏昏沉沉,一时似乎全身在火炉中烘焙,汗出如浆,口干舌燥,一时又
似坠入了冰窖,周身血液都似凝结成冰。
如此热而复寒,寒而复热,眼前时时幌过各种各样人影,有男有女,丑的俊
的,纷至沓来,这些人不住在跟他说话,可是一句也听不见,只想大声叫喊,偏
又说不出半点声音。
眼前有时光亮,有时黑暗,似乎有人时时喂他喝汤饮酒,有时甜蜜可口,有
时辛辣刺鼻,却不知是什么汤水。
如此稀里煳涂地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日额上忽然感到一阵凉意,鼻中又
闻到隐隐香气,慢慢睁开眼来。
首先看到的是一枝正在燃烧着的红烛,烛火微微跳动。
罗云正欲坐起身来,但身子只一动,四肢百骸中便如万针齐刺,痛楚难当,
忍不住「啊」
的一声叫了出来。
罗云迷迷煳煳之间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似乎正在一处石室之内,
洞壁光滑,其上隐隐可有一些文字。
又打量一下洞中情景,发现自己是睡在一张极大的床上,床前一张朱漆书桌,
桌旁两张椅子,上铺锦垫。
房中到处陈设得花团锦簇,绣被罗帐,香气袅袅,但觉置身于一个香喷喷、
软绵绵的神仙洞府。
罗云长舒了一口气,暗想:「自己多半是在做梦吧。」
可是眼前那枝红烛,那一张朱漆书桌和两把椅子,看着又如此真实,却也不
像是在做梦。
他伸起右手,想摸一摸自己的头,但手只这么轻轻一抬,全身又是如针刺般
剧痛,忍不住一声呻吟,再度晕了过去。
待得罗云再次醒来后又是过去了几天,他瞧了一眼四周,见自己依然躺在那
张床上,朱漆书桌和椅子丝毫没有变化,只有那根红烛似乎较上次长了些许,应
该是中途换过了。
「想来应该不是做梦吧。」
罗云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抬了一下手臂,先前那种万针齐刺的感觉似乎减轻
了一些,不再像先前一般难以忍受。
罗云强忍着坐起身,见书桌上放着一只托盘,盘中放着一只青花瓷碗,热气
腾腾地喷发着一股甜香。
罗云昏睡了这么多天,腹中本就饥饿难耐,闻到这股香味,不由得馋涎欲滴,
肚中登时咕咕咕咕的响了起来。
罗云走到桌边,就着烛火看了过去,见碗中盛着一些粥不像粥的东西,上面
飘着一些干玫瑰花瓣,散发着微微清香,登时食指大动,端起碗来唏哩呼噜一口
气吃了个干净。
吃完将碗放回托盘中,撑住桌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暗自思索着。
罗云回忆了一下,只知道自己被白二娘掳到一个房中,又与其一番争斗,其
后她被人惊走,自己便昏了过去,至于如何来到这处神仙洞府,又是谁将他带来
的,却是一概不知。
其后几天,每当罗云梦中醒来,皆会在桌上发现一个托盘,托盘中依然是一
个青花瓷碗,里面盛了一些食物,有时是一碗先前一般粥不像粥的东西,有时却
只有几个瓜果。
罗云有心想要找出那人,却始终没有头绪,有时一连整夜都盯着那张书桌,
却是没有半点响动,等到天明终于熬不住时,眼睛只要稍微眯上一会,待醒来时,
桌上立时又会出现一只干净的瓷碗,其间再次盛满了食物。
一连如此过了数日,罗云也不再去管,只要食物来了,他便将其吃完,吃完
后再将瓷碗重新放回原处。
如此数日过后,罗云只觉身上伤势好转,身子亦比之前灵活许多。
这一日罗云吃完饭后正在小睡,朦胧中就见一个身影轻手轻脚走到桌旁,顺
手拿起托盘就要离开。
罗云勐然睁开眼睛,口中大喝一声,立时扑了过去。
那身影似乎吃了一惊,身子抖了一下,急忙向外逃窜。
罗云在后紧追不舍,他伤势渐渐痊愈,身手竟比之前灵活了不少,紧紧跟着
那道身影向外奔去。
那身影在墙角处一转身,掩入后面一个通道中,罗云紧追不舍,但见通道尽
头有着一片光亮,罗云紧赶两步,身子冲入那团白光中,只觉双目刺痛,不由发
出「啊」
的一声大叫。
过了好半晌,罗云只觉双目没有方才那么刺痛,方才缓缓睁开眼来,打量了
一下四周。
但见自己置身于一座谷底,四周皆是光滑如镜的陡壁。
罗云抬头看了一下谷底上方,见四面陡壁在头上渐渐围拢成一个圈,缕缕阳
光洒了下来,方才觉得眼睛刺痛正是因为久不见阳光的缘故。
罗云走到陡壁前,就其上垂着不少藤蔓,伸手拉扯了一下,藤蔓甚牢。
罗云试着拉住藤蔓攀爬了一下陡壁,但见其上青苔遍布,落脚之处皆是一片
滑泞,如何能够爬得上去。
罗云长叹一声,复又打量四周,见一面陡壁上开了一个小小的洞口,正可容
一人进入,却是他先前所在的那处神仙洞府。
罗云绕着谷底走了一圈,谷底不大,大约一刻钟时间便能走完。
除了东北角上有一眼水源之外,剩下的皆是一些荒草,其间夹杂一些树木,
树干粗壮,皆是一些北地常见的落叶松。
树下一层厚厚的松针,也不知积累了多少年。
罗云走到东北角上那条小溪处,见小溪中央一蓬溪水汩汩喷出,正是一方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