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天剑归来
木云落的身形并没有随势而倒,而是借势而势,这股强大的真气把他击飞出去,他正好是对着龙腾九海退了过去,手中的霸天刀顺势斩出,浑然不顾身上的伤势,这的确是生死攸关之时,若是再来一次刚才的过程,他必死无遗。
龙腾九海手中的长剑再次弹出,身形随着木云落身体的逼近而动,变成独自应战的场面,但他的心中却是古井无波,长剑抖动间,剑气破动。至退后十丈时,他的身形终是立定,残影剑已是与霸天刀相击百余下,每一下都散出龙腾九段真气。
木云落的心中暗暗叫苦,自己的身体已然达到了极至状态,刚才连同水月无迹在内的五人一击,令他受伤不浅,再和龙腾九海缠斗至此,身上的真气隐有枯竭之势,否则他也不会任由龙腾九海立定身形,这说明龙腾九海已有余力反击。
一股大力再次透体而至,再一口鲜血喷出,木云落的身体向前倾去,而龙腾九海也受到木云落拼命反击时劲气的破入,身体一震,暂时无力追赶。这时毒牙、七陀印和邝峰刀已然接近,但这三人中,毒牙踏着浑天凌而来,速度是最快的,她修长笔直的玉腿已经展现在木云落的眼底,接着浑天凌缠动,点向木云落。木云落的心中不惊反喜,强压下胸中翻腾的气血,五行真气尽数散开,手中的逆龙枪疾点毒牙优雅如天鹅的脖子,他的心中仿若受到某种启悟般,这浑天凌一定要拿到手中。
毒牙脸上扬起一山股心痛的笑意,凄楚至极,似是在责问心爱的男人如何这般的狠心,那种眼波流转,至媚百生的模样,令木云落的心中亦是微惊,但他却紧紧闭上了双目,强压下心中的异样感受,任由浑天凌缠在了身上,而他的逆龙枪枪势散出无尽的杀气,将毒牙笼在内里。
浑天凌上传来一股阴柔的劲气,将木云落的身体再次击飞而出,但他死死扯住浑天凌,五行真气趁势导出,口中的鲜血再次滴落,却是落到了浑天凌之上。
逆龙枪的枪势令毒牙不得不放弃浑天凌,木云落这拼死一击,令他也不敢硬拼,唯有借势而退,令刚追踪过来的七陀印和邝峰刀先进一步,大刀和藏密手印同时拍出。而龙腾九海看着木云落倒飞而来的身体,残影剑刺出,口中再一声长笑道:“木云落,我今天是第二次受伤了,在这种颓势之下,你仍有反击之力,的确可以算是天下第一人了,这一次我看你又如何躲得过。”
木云落心中浮起一抹悲愤,左手中的霸天刀顺势扔了出去,体内残存的最后一丝真气终是耗尽。龙腾九海的残影剑与蕴含着五行真气的霸天刀相击,传来清脆的响声,同时他的左手大袖一挥,攻势毫无花巧的击在了木云落的身上,七陀印和邝峰刀的攻势亦是落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的身体击飞而出,落在了不远处的平原之上。木云落拄枪而立,内腑受创惨重,他的心中隐有几分的淡然,看来这一次是真的凶多吉少了,没想到龙腾九海会是这般的强悍,更没想到他竟然不顾宗师的身份,连动四位高手一起攻击自己,这时霸天刀也被龙腾九海击飞了过来,插在他的身边,刀柄尤在摇动,但他却没有一丝的力气再动了,任由霸天刀插在那里,口中不停流出浓稠的血丝,这显出了他从未有过的狼狈,心中再念想起诸女绝世的面容,心中一片平静,这时他的左手终是落在了浑天凌之上。
一股熟悉的感触泛入了他的心底,就如同收复前九件太古神兵般,原来毒牙只是找到了浑天凌,却并没有将它收复,否则这里面蕴含着的至妙感受,也不会存至现在。远处,那只云尾白狐也停了下来,眼神中掠过一抹兴奋之意,对着赤炎鼠呜呜叫着,然后转身向木云落的方向跑来,赤炎鼠亦是停了下来,扭头看向木云落,跟着云尾白狐而去。
木云落的身上陡然散出无尽的光华,那种熟悉的相知感触刚消,手中的太古神兵却仿若受到召唤般,一件件的自动而来,在木云落的身前飘浮着。霸天刀、凤血剑、射日弓、碧海萧、逆龙枪、金丝甲、蝶影针、浑天凌、量天尺和芭蕉扇,一一呈现,不管原先它们身在何处,都回归至木云落的身前,就连梅谷兰正在使用的蝶影针也猛然消失,这让她惊诧不已,刚刚击杀了数名士兵,蝶影针对不翼而飞,但她却是没有半丝的停顿,纤手而动,继续杀敌。
这十件神兵散出淡淡的光晕,交互相映,接着再散出夺目的神采,形成了一枚石子般的晶石,尤如陨石般的粗野,这种异像令龙腾九海、七陀印、毒牙和邝峰刀也停了下来,脸上泛起惊奇的表情,水月无迹也在此时恢复了伤势,站起身来,仰头看着那枚晶石的升腾。
同时,远在天剑之峡的那柄巨大的天剑,仿若受到牵引般,发出呼啸的震鸣音,长江之水咆哮而起,一时之间狂风大震,这柄天剑竟缓缓升起,仿若有人在拔动般,接着它迅速的消失在天剑之峡,隐于天际之间,这道被江水冲刷了无尽岁月的天剑,成为了一道传说中的景致。
木云落的心中掠过一种明悟,这十大神兵中的感触凝合在一起,令他明白到,这十大神兵合而为一的时候,便形成了天剑之魄,就是用来召唤天剑的,当年天剑之魄化为十大神兵之后,那柄天剑亦是变成了死物般,竖于长江之中,而且江湖变迁,这许多年来,从来就没有人能够同时征服十大神兵,所以天剑成了传说,十大神兵真正的来历,也成了一种传说。
天空中传来一阵的狂啸音,巨大的天剑自天而降,而天剑之魄却是自动浮起,镶在了天剑的剑柄处,这柄石剑散出一抹光华,竟然泛起金属的光泽,势若无物的插在了地面之上。而木云落的心中亦升起一抹感触,天剑终是成了有主之物,接着他的身体闪过原地,再次出现时,已是站在了天剑的剑柄处,凌空看下,飘飘欲仙,身上的伤势尽复。
龙腾九海一震,眼神复杂的看着木云落,这个男人太神秘了,竟能引动这神秘的武器,而且伤势尽复。木云落低头俯视,站在高高的天剑之上,眼前的雨临城仿若成了一道棋子,随手便可以抹去,接着他的身形便一跃而下,右手顺势拎起天剑,那把巨大的剑被他横扛在肩头,单是剑柄就超过了他的高度,尤如一只蚂蚁在扛着一柄五尺长剑般。
“龙腾九海,天理轮回,这一次看来我仍是有希望逃过你的追杀,何谓历史,就让我们一起见证吧。夏知秋反叛一事就此结束,当你踏入天道至境,就应当明白什么是追求,这一剑,就算是了结夏知秋一事的。”木云落一声狂喝,手中的天剑凌空斩下,却是对着面前的雨临城,他早已锁住了夏知秋的位置,这抹剑气横空而下,整个空际都被挡在了剑体之中。
雨临城传来一声震响,竟然在这一剑之中,一分为二,形成了一道宽达数丈,深不可测的峡谷。后世之中,这道雨临之谷记载着木云落的事迹,一剑之威,塑造了传说,传说中的天神,再次重现人世之中。在这一斩之间,夏知秋、岳冷云身死当场,更有数万的士兵一同身死,所幸雨临城中的百姓是最少的,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龙腾九海、七陀印、毒牙、水月无迹和邝峰刀一震,这一剑早已超出了他们的理解,一个渺小的人类,竟能引动这般的巨剑。“难道说这是天剑之峡中的那柄石剑?”龙腾九海喃喃道,这柄剑在整个武林亦是一种传奇,所有自负的人在年青时,都会有化身为天神的梦想,想着拔起这柄巨剑,但当你站在它的面前时,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渺小,只是没想到现在竟真的有人成为了天剑的主人。
“正是天剑。龙腾九海,能死在天剑之下,也算是你的荣幸,就让你尝尝我刚才所悟的一剑吧。”木云落的脑海中闪过刚才站立在天剑的顶点,俯视大地的所见,心中掠过一抹感触,手中的大剑至工若巧,随势斩出,却并非是直斩而下,而是在空中不断扭动,无数的破空音传来,剑气凛冽,剑势中却是透出一股勃勃生机,他丹田中的七彩珊瑚金芒万象。
龙腾九海、七陀印和邝峰刀身形暴闪,不退反进,开始攻向木云落,但毒牙却和水月无迹只是退开几步,并没有随势而攻。在这沉重的剑气中,三人身上的护体真气亦是守不住,但在他们认为,长剑易远,在近战处自是不方便,所以拉近与木云落的距离,才是真正的破敌之法。
木云落仰天长笑,天剑改斩为扫,一剑横扫而出,若想近身而战,那也要能够近身,天剑的剑气将雨临城的外墙射出无数的孔洞,整个平原上的残雪也在剑气中升腾而起,有如又来了一场暴风雪般。
剑气纵横,龙腾九海三人如同是大海中的浮船,随波逐流,天剑近体,横扫而过,接着木云落才收剑而立,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三人。
“果然是好剑,这天下,终不是我的天下,能够再见到天剑轮转,就胜过人生百味。木云落,你赢了。”龙腾九海仰天长笑,接着身形自腰部一分为二,倒在地上,其余两人亦是此种状态,天剑早已是破开了他们的身体,至此刻才显现出来。
木云落一声暗叹,天空的阴云渐渐浮开,阳光再次洒照,这两剑之威,令夏知秋的人再不想反抗了,直接投降,后世的史诗是这般记载的:新夏历元年,帝战于雨临,天剑归来,一剑挥下,斩裂雨临城,形成雨临之谷,再一剑而下,天下三大高手尽数而灭,是以平天下。
水月无迹和毒牙一震,再不敢毫动,站在远处看着木云落,神情紧张。木云落的眼神微扫,毒牙的身体仍是那种绝世的妖娆状,身上仅仅是细纱裹身,神秘之处隐隐可见,念想起之前她那种丑陋的模样,心中大是反胃。
“帝君,奴家从现在起脱离出龙腾九海一方,求帝君收留,奴家的化神之舞已达巅峰至境,从现在起,完全可以保留这种模样,所以奴家的身子也可任由帝君取用。”毒牙的身形原地旋转,起步来到木云落的身前,大舞之技,的确有融入天地之妙,至木云落身前时,她的娇躯跪倒在地,抱起木云落的腿,那张绝世的脸容摩擦着他的腿,股股火热散入他的体内。
木云落冷哼一声,真气破出,毒牙的娇躯随势而飞。“我的女人够多了,而且我对这种妖异之色不感兴趣。”木云落右手微动,天剑再次散出一股冲天剑气,毒牙的身子被完全粉碎了。这种女人,蛇蝎心肠,还是不要也罢。
“水月无迹,东瀛现在落入了雪丽的手中,龙渊王朝已复,所以我不可能任由你离开,不过念在我杀绝了水月世家一事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全尸。”木云落的眼神锁定在远处的水月无迹身上,手中的天剑轻轻点出,剑尖一触水月无迹的额心,便收剑而立,这柄大剑在他的手中,轻如羽毛,剑体竟然没有带出半丝的风势,势到剑到。
水月无迹叹了一声,双眼中散出一股大悟之色,接着身体砰然倒地,生机全消。九派联盟的所有人,包括各大掌门,见到这种令人震惊的场面,尽数跪倒在地,这一刻,木云落绝对是天神了。
整个雨临平原,风轻轻的洒过,一人一剑,成就了一副绝世的画面,传说永远,尽在此处,在其后的千百年中,木云落的传说成为了真正的神话。
冬之卷 后 记 翱翔天地
踏着青青的草儿,木云落的身后背着那柄大剑,走在雨临城前的平原之上。这柄剑的长短宽窄,竟然可随意变化,此时这柄剑化为一柄五尺长剑,散着厚重之色,贴在木云落的身上,至此刻木云落才真正的相信,这真的是天剑之峡中的那柄大剑。
“春天来了。”木云落回首看着愈来愈远的雨临城,摇头感叹道,心中却是一片的平静,白雪正在渐渐的退化,原本枯黄的草儿正散出勃勃生机,点缀着一点点的绿意,俏皮的伸展出叶芽。是啊,春天终是到了。
树海秀兰的娇躯紧紧贴在他的身后,动情的摩擦着他的虎躯。自从龙腾九海被灭之后,夏知秋的军队大多数都投降了,在半月之内,三十座城池相继落入了木云落的手中,天下已定,但这雨临城却成了一座空城。被木云落一剑斩裂,自是无法再重建,而且这道剑痕,亦是为夏朝起到了一道屏障,那是一道警示,天剑之威,谁人敢泛。
“帝君,天下已定,你有什么心愿?”树海秀兰轻声问道,她的娇躯却是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紧紧缠在木云落的身上,如八爪鱼般紧密。她本不是这种痴缠柔性的女子,但现在她只是看着木云落,便被他的那种神伟所吸引,那柄天剑更是衬出了他无尽的英伟,所以她才放下怀抱,任情绪左右。
木云落环扫一眼前身边的女子,帝宫中的女子除了夜无月和青墨、灵梦、灵凤、应惜之外,全在这里了,他的心中泛起一抹奇异的感触,仿若尘事已然渐渐远去,尤如要踏入另一个灰白空般。他的虎躯一震,醒了过来,再看一眼这些情心相连的娇娃,脸上泛起洒然之笑:“在我看来,就算破裂虚空,追求道之终点,亦不如守着你们来得重要。兰儿,让我们在这里尽情放肆一下吧。”
树海秀兰娇躯一震,清冷的脸上泛起一抹狂喜,樱唇如雨滴般落在了他的脸上,媚语道:“帝君,你感觉到了那种天地召唤的境地了?”她所说的便是破裂虚空,能够挥剑斩天地,早已是超越了战舞宗仁,所以破碎虚空又有何难?达至这种境地,心中的感触层次便会更进一步,此时的境界自是有所不同。
木云落含笑点头,大手抚起树海秀兰的隆臀,大力揉捏,没有半分的怜惜,他的手更是直接闯入了她的裙下,露出光光如玉的股臀,按在了她双腿之间的秘谷,感受着天地间至美的感受,接着二人就在这里合而为一。生命至境,便是这热烈的欲求,含着爱意的感触,在这耸动间自有一番心绪感悟,木云落身后的巨剑,在此时散出淡淡的光晕,遥相互应,透着他的心境变化,情欲合一。
雨临城外除了这数十名女子,再无一人,大军都在整顿着夏知秋的残余势力。爱意沸腾间,木云落背后的巨剑弹出,自动飞旋,在四周布成层层剑气防护,将诸女曼妙的身体笼罩在内,在这暂时的空间内,温度升腾而起,春意无限,爱意无边。
时光流转,雨临之战五年后,夏朝的铁骑东征西讨,先后征服铁方、女真两部,更是将御雷并入版图之中,接着东瀛自动降伏,一时之间,夏朝之威无人敢犯。龙渊雪丽和御雷天心各自传位于支系之人,回归黑水帝宫,而夏嫣然亦是传位于侧支,飘然而去。但在长安城之内,却耸起了木云落扬剑时的雕像,那种雄姿真实的展现着他的细节,这个透着天地妙法的雕像自是出自郎婵娟之手,就树在皇宫的宫门处,警示天下,就算是一国之君,亦不敢放纵无礼,而是要勤于政事。
再五年,黑水一派渐渐淡出人生的视线之中,只是黑水帝宫方圆八百里的土地,却从来无人敢犯,那是成了中原的一抹净土,逍遥自在,就连朝庭也不过问那里的事情,更是没有任命任何的执政官员。但夏朝的军队却打下了更大的疆土,凡是有人的地方,凡是在已知的土地间,尽是夏朝的子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成为了真正的现实。
这一年,当夏朝第二任皇帝夏野帝年近天命之时,突发奇想,想去见一见黑水帝君木云落的神采,前去拜访黑水帝宫。但当他踏入黑水帝宫所辖方圆八百里的土地后,所见之相,感触至深,民风纯朴,人人都透着一股高手之像,显然是受过高深的武学点化,这些人的厉害之处,令他心悸不已,就连大内侍卫,也没有那种身手。
到了帝宫之后,接见他的却是黑水帝宫的十六大护法,这十六人的武道修为,均是踏入宗师之境,更有几人已是接近数十年前传说中的七大宗师,而黑水帝宫最后的主人,竟然只不过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男孩,这个聪敏的男孩却并没有那种顽劣之气,大有沉稳之像,举手投足间泛着一种令人折服的气质,至此刻夏野帝才知道木云落和他的那些女人已经离开了这尘事之中,翱翔天地,不知所踪。
自黑水帝宫回来后,夏野帝这才回忆起,自己在那个名字叫木士的孩子身上,感觉到了真正的强者风范,他身后背着的那柄剑亦是透着一种厚重至巧之意,那抹气息,与传说中的天剑极是相似。而且那些他从未见过的异兽,必是传说中的太古神兽了。
据后人记载,这个孩子是木云落留在人世间唯一的儿子,是木云落和夜无月所生,而那些纯美的女子,却伴着傲伟的帝君,真正的潇洒天地之间,追寻天地至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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