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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魄香魂

作者:玉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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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回 本源自天龙

  石语嫣被人玩弄得又酸又软,羞极恨极,但眼被手帕蒙住,便以为身前一直就是慕容复,心中泣道:「爹爹到底与他说了什么?叫他如此疯狂?突然变成了丧心禽兽。」

  过了一会儿,石语嫣只觉身上赤凉,那双冰凉的手渐渐没了动作,惊羞之中不禁又疑惑起来,再过得一会,突然被合身抱紧,呼呼热气直扑脸上,登时张口欲呼,可苦于口舌难动,听见吁吁喃语:「我早就想苦了……」

  石语嫣一听,心里一阵酥颤,不敢相信向来矜持的慕容复居然能够如此冲动地直诉情衷,不由又是害怕,又是惊喜,一颗柔心在羞怯和惊惧之中,渐渐萌动情愫,虽夜风露寒,浑身也变得火烫,迷迷糊糊之中,迎来一阵胀实,由此羞喜如痴,却全没注意到,身上急促的哼喘,已不复是情郎之声。

  林雾之中,石清细细讲解完七伤拳口诀,又带引慕容复演练了三遍,方满意收手,笑道:「慕容公子,老夫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容复惶惑道:「石庄主处处抬爱,在下早感激不尽,已将石庄主当作至亲长辈一般,但请教诲!」

  石清听到「至亲长辈」,眼睛一亮,欣慰之色盈然。

  「慕容公子客气了,老夫向对慕容世家十分钦慕,既然公子不弃,你我可谓忘年之交,哈哈,此话更要不吐不快了,你乃家中独子,年纪也不小,可否认真想过延嗣一事?」

  慕容复一愣,知石清要提及石语嫣之事,却不想有此一问,嗫嚅道:「男儿要以天下为重,不可溺于儿女私情,这婚姻大事么……」

  这句正是石清拒绝慕容复求婚的原话。

  石清微微一笑,打断道:「我曾求灵验之人,其卦所说,小女与世侄的姻缘极为不合,乃下下签,不利世侄大展宏图,也不利子孙繁茂。姑苏慕容不是寻常人家,凡涉子嗣、族运,务当慎重,所以老夫才有当日之说,凡大事者,无不求天时、地利、人和,请世侄体谅老夫苦心。」

  石清说完,瞧瞧慕容复,拱手再道:「小女刁蛮任性,一切拜托世侄了。」

  慕容复满脸通红,尴尬为难,勉强还礼,心内一阵刺痛,听石清之言,知其意之坚,不得不生了断石语嫣之念。

  二人回到原处,石清轻咳一声,背手肃立树后,慕容复上前揭开石语嫣脸上的手帕,月光下石语嫣眼中的神色极是异样,晕生双颊,娇羞无限。

  「嫣妹,谁给你蒙上了这块布儿?」

  慕容复惊讶问道,而石语嫣不答,羞醉的眼中流露责备之意,自是以为情郎顾及爹爹,故此一问,而慕容复当着石清的面,确是不敢与石语嫣多说话,伸手解开石语嫣穴道,小心将她扶起。

  石语嫣穴道被点之时,固然全身软瘫,穴道通了以后,仿佛越发无力,软绵绵偎去慕容复怀里,似乎周身骨骼尽皆熔化了一般。

  慕容复以为石语嫣仍然在生石清的气,扶住她肩膀,安慰道:「嫣妹,世伯良苦用心,都是为了我们好。」

  慕容复语调有些高,有意叫石清听到,但石语嫣执拗将脸藏去他怀□,含含糊糊道:「我不生爹爹的气,我只生你的气,你做了丑事,还假装正经。」

  慕容复自当石语嫣所说的丑事,便是方才的深吻亲昵,心中不由一荡,随即想起石清立在旁边,又不禁慌张,忙道:「石庄主在等着,咱们过去吧。」

  虚竹回到缘根住处。二奴困倦得睁不开眼,苦苦熬着等他回来,虚竹叫她们去床上睡,他自己躺去那几块木板上,想着今晚皆由自己装神弄鬼而起,既吓死了慧静,也吓着了自己,那梦中人真真诡异之极,一举一动都透着邪气,在玩弄石语嫣时,决计像个男人,但绣着面具的姿态,又决计像一个女人。

  想起石语嫣,虚竹极其不安,当时满脑子里都是师娘,脱口而出:「我早就想苦了……」

  事后,一边给石语嫣穿上衣服,一边深悔再一次冒犯了师娘,如今事情一旦败露,以后怎生面对?

  虚竹胡思乱想,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熟睡过去,到巳时才醒,吃过二奴做的白薯饭、青菜汤,三人到了少林寺山门内的大空地。

  众豪杰正在观看丁春秋与少林寺的玄空和尚争斗。

  原来一大早,英雄大会如时举行,石清即当众表明辞去盟主之位,出人意料举荐少林寺方丈玄慈为盟主。玄慈坚辞不受,石清征求众豪响应,众豪自然而然将目光投向丐帮。丐帮未及说话,丁春秋已走到场中向少林挑战,连败几名少林高手,此时再将玄空打伤,得意笑道:「少林寺自称中原武林首领,依我看来实是不足一哂,这个盟主还是由我来做吧。」

  星宿派众弟子群相应和,更有人放开喉咙唱了起来:「星宿老仙,歌德天地,威震寰宇,古今无比!」

  一时间,千余人依声高唱,锣鼓箫笛,或敲或吹,好不热闹。群雄大都没见过星宿派的排场,无不骇然失笑。玄慈高诵佛号,正要说话,段正淳已潇洒跳到场中,向丁春秋笑道:「昨日已经约好,在下接老先生几招。」

  大理段家与少林寺极有渊源,是以段正淳替玄慈出阵。丁春秋见过段正淳的一阳指功力,不敢大意,二人腾挪斗起。虚竹边瞧边往前挤,突然发现身旁都是乞丐,不远处站着那个梦中人,原来他们三个无意间混入了丐帮队列之中。丐帮之人皆凝神观看打斗,唯有帮主梦中人东瞧西瞧,虚竹忙避其目光,见丁春秋受一阳指所迫,忽地退回场边,从身边抓起一个弟子,哈哈笑道:「你昨日不是要领教我的腐尸功么?」

  说着脚下原地转了一圈,向段正淳掷去。段正淳见那名弟子脸上一片乌青,知道不可与之相触,也原地转了一圈,趁势将外衣脱下,挥动衣服将那名弟子接住抖在地上,那名弟子早已毙命,神情可怖,惨不忍睹。

  众豪见丁春秋突然使出这等阴毒武功,皆惊骇变色。丁春秋笑声不绝,呼呼风声大作,八九名星宿派门人被他以连珠手法抓住掷出,一个接着一个,如发射连珠箭一般。段正淳无法全部接住,只得扭身逃离,突闻身后风声激荡,一片惊呼之声,回头见多了一个孕中少妇。原来他刚刚转身,身后地上便立起一位星宿派弟子,这正是丁春秋惯用的伎俩,在掷出的毒尸中鱼龙混杂,暗藏了一个用毒高手,这名高手被那少妇用头笠击倒,脸即蒙上了一片黑气,顷刻间丧命,显是用毒之后被敌人反制。

  段正淳一惊之后,深躬谢下。少妇没了笠纱蒙面,捂腹羞避。段正淳惊讶认出此女正是在小镜湖曾见过的阿朱,正要欣喜唤出名字,却见阿朱惊呼着突然向丁春秋倒跃而去。旁观众豪无不失色,丁春秋与阿朱相距有六、七丈,这手擒拿功夫,当真匪夷之思,却不知丁春秋乃是靠了「星宿三宝」之一的「柔丝索」,此索微细透明,几非肉眼所能察见,又值阿朱心神激荡,待惊觉,肩臂已被韧丝紧紧缠住。

  虚竹见状,大叫阿朱,向丁春秋急扑,左足一着地,右掌即击出,万分惶急之下,内力发足,却无丝毫章法,不过身形奇快,转眼到了丁春秋面前,丁春秋刚刚抓住阿朱背心,吃了一惊,左手向前一探,以阿朱去接虚竹掌力。

  虚竹此刻功力虽强,临敌应变却是不足,除了与白素素拆招,便只与李梦如有过真正对敌,而李梦如眼盲,她也从未挟持过人质。其实虚竹这时只须将掌力偏在一旁,便伤不到阿朱,可虚竹见势头不对,只知收掌回力,不暇其他,如此一来,等如以此偌大掌力当胸猛击自己,一个踉跄,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呼呼呼呼!丁春秋连续拍出四掌。虚竹的丹田内息提不上来,接一掌,吐一口血,又吐了四口黑血,阿朱随之惊呼了四声,虽然虚竹顶着蒙面斗笠,但阿朱已听出他来。丁春秋一时不知敌人是谁,但哪容敌人有喘息的余裕,第五掌跟着拍出,乘机要制之死命。

  段正淳高声呼喝:「丁老怪休得行凶!」

  玄慈等高僧,以及各路英雄的侠义之士,也齐声呼喊,纷纷抢出相救,不料丁春秋第五掌击出,身形一晁,竟退开一步。众人一见,知丁春秋吃了亏,当即止步,不再应援,心中惊异,不知来了何方高手。原来虚竹吐出四口瘀血后,内息已畅,回了一掌天山六阳掌,丁春秋气息翻涌,大吃一惊,但怎会想到有人会使出天山六阳掌,只觉热风扑面,掌力刚猛之极,适才见此人从丐帮队伍中冲出,自以为他是丐帮之人,而除了降龙十八掌,丐帮还有何种武功如此刚猛!于是大喝一声,须发戟张,呼的一掌又向前推去。虚竹踏上一步,接了这掌之后,再向前跨上一步。丁春秋掌力不敌,暗生惧意,突然笑道:「我又要使腐尸毒功了,你小心接着!」

  说着左手提起阿朱摆了几摆。

  「不,不!万…万万不可!」

  虚竹急呼,知道丁春秋的「腐尸毒」一施,阿朱立时成了一具毒尸。丁春秋见敌人投鼠忌器,哈哈狂笑几声,以掩饰心中惊慌,笑道:「哈哈,降龙十八掌不过如此么!」

  此语一出,星宿派门人大声欢呼,丐帮众愤激昂,明知冲出之人并非本帮之人,但也觉是可忍孰不可忍!

  丐帮帮主梦中人丝毫不为所动,木然的人皮面具也显不出任何表情。

  一片喧哗叫嚷之中,忽听得山下一个雄壮的声音传来:「是谁说降龙十八掌不过如此?」

  众人一愕之间,十余乘马疾风般卷上山来,蹄声如雷,群雄眼前一亮,但见人似虎,马如龙,气势之壮,有如千军万马一般,前面一十八骑奔到近处,拉马向两旁一分,最后一骑从中驰出,正是乔峰。

  乔峰虎目一张,见丁春秋挟持住阿朱,面现愤怒之色,当即下马迈出,左手一划,右手呼的一掌,便向丁春秋击去,正是降龙十八掌的「潜龙在渊」,一掌既出,身子抢到离丁春秋三四丈外,又是一招「亢龙有悔」,后掌推前掌,双掌力道并在一起,排山倒海的压将过来。

  丁春秋大惊之下,哪里有余裕筹思对策,不敢单掌出迎,百忙中将阿朱向上急抛,双掌护住身前,飘身后退。乔峰跟着又是一招「神龙摆尾」。丁春秋不敢正面直撄其锋,当即乘势纵出三丈之外,眼见乔峰轻伸猿臂,将从半空中落下的阿朱接住。

  阿朱穴道一解,跳下乔峰怀里,喜道:「乔大哥,多谢你来救我。」

  虚竹呆呆一见,顿觉酸楚,回想乔峰刚才出手,不由又是钦服又是惭愧,暗道:「适才他用那几招,我也会用,但绝使不出他那样的威猛气势。」

  段誉见到乔峰突然出现,快步而出,欢喜叫道:「大哥,别来可好?可想煞小弟了。」

  忽听得人丛中有人大叫:「你杀了我兄长,血仇未曾得报,今日和你拼了。」

  跟着又有人喝道:「这乔峰乃契丹胡虏,人人得而诛之,今日可再也不能容他活着走下少室山去。」

  呼喝之声骤然响成一片,原来是乔峰为了探查父母之死,连毙中原数十名好手,此时急仇之人纷纷舞刀击剑,便欲一拥而上。

  乔峰心里长叹一声,他回归塞外故乡,已经作了辽国的南院大王,这次重到中原,仍是有故而来,缘于接到一封匿名书信,约他六月十五至少林相见,说可告知「带头大哥」之事,这「带头大哥」是乔峰父母死因的关键线索,因此不管书信是真是假,也要冒险一探究竟,当下奏知辽帝,告假两月,在契丹族顶尖儿高手中,精选了「燕云十八骑」,径自南来,不料却赶上英雄大会,现下仍不知写信之人是谁,但定不怀好意。

  突然间,慕容复长啸而出,朗声道:「乔兄,你是契丹英雄,视我中原豪杰有如无物,区区姑苏慕容复今日想领教阁下高招,在下死在乔兄掌下,也算是为中原豪杰尽了一分微力,虽死犹荣。」

  这几句话其实是说给中原豪杰听的,这么一来,无论胜败,自然笼络了中原豪杰之心。果然,霎时间群豪喝采之声,响彻四野。

  丁春秋被乔峰三掌击退,大感面目无光,当下纵身而前,打个哈哈道:「姓乔的,老夫看你年轻,适才让你三招,这第四招却不能让了。」

  此话竟似有与慕容复联手对敌之意。

  这时梦中人慢慢走到乔峰面前,与慕容复和丁春秋站成犄角之势,道:「乔峰,天下欲杀你而后快,我丐帮向来以狭义为己任,自不能独善其身,」

  梦中人的声音虽不甚浑厚响亮,但众豪即刻响应。

  段誉眼见各路英雄个个要击杀义兄,不由激昂道:「大哥,做兄弟的和你结义之时,说什么来?咱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今日大哥有难,兄弟焉能苟且偷生?」

  此一语正激发了乔峰的英雄肝胆,一声长啸,笑道:「慕容公子、这位帮主、丁老怪,你们三位齐上,乔某何惧?拿酒来!」

  一名契丹武士从马背上解下一只大皮袋,双手奉上。乔峰拔下皮袋塞子,拉起段誉之手,激动道:「兄弟,你我痛痛快快地喝他一场。死也罢,活也罢,大家不枉结义一场!」

  段誉为豪气所激,接过皮袋,也大声叫道:「不错,正要和大哥喝一场酒。」

  人群中突然走出一名黑衣游侠,扔掉头上斗笠,面泛激红道:「大哥,二哥,你们喝酒,怎么不等等我?」

  这声正是虚竹所发,他适才悄悄退场,一直偷偷瞧着阿朱。乔峰和段誉说话之间,阿朱注目向虚竹瞧了一眼,眼色中混含着关切、期待、喜悦、羞涩、责嗔等等,表意甚是复杂丰富。虚竹登时热血如沸,不由满怀豪气走了出来,却不敢望向阿朱。

  乔峰又惊又喜,哈哈笑道:「三弟,你也来了,大哥心里欢喜得紧。」

  三人聚到一起,六手相握,皆喜之不胜。

  乔峰提起皮袋,大饮一口,将皮袋递给虚竹。虚竹一喝,觉酒味甚烈,如团烈火涌入腹中,几乎呕将出来,慌忙交给段誉。段誉喝一口后,再交给一名契丹武士,众武士一齐举袋痛饮烈酒。

  除了慕容复等少数几人,众豪杰绝大多数不识虚竹和段誉是何许人,见他们都年轻轻轻,一个文弱儒雅,弱不禁风;一个相貌丑陋,怯头缩脑,自是谁也没将他们放在心里,叫嚷得更加凶了。慕容复暗暗吃惊,梦中人也眼睛发亮,死死盯着虚竹,而丁春秋呵呵笑道:「原来是你,是来还我戒指的么?」

  说着向虚竹伸出手去。

  虚竹不觉退了一步,但已骑虎难下,只得稳住脚步,向阿朱瞧了一眼,神色沉重,好似生死告别一般,接着双掌飘飘,他适才与丁春秋对了五掌,信心大增,况且也知阿朱在看着自己,因此一出手就全神贯注,盘旋飞舞,看似潇洒,其实心里慌得很,恐怕丁春秋得隙使出诡计,哪知丁春秋亦是深忌于他,那日在蝴蝶谷中,曾以「逍遥含笑散」暗下毒手,虚竹却安然无恙,因而此刻不敢使毒,恐师父这位关门弟子的毒功更在自己之上,那时害人不成,反受其害,当即只是以天山派掌法相接。

  虚竹登时面露喜色,惊惧立减,便如与白素素拆招一般,天山派的逍遥功夫讲究轻灵飘逸,闲雅清隽,但见一个童颜白发,宛如神仙,一个如影随形,飘若御风。两人都是一沾即走,当真便似一对花间蝴蝶,蹁跹不定,于「逍遥」二字发挥得淋漓尽致,令旁观群雄个个看得心旷神怡。

  段誉见虚竹出了手,心想:「自己以凌波微步去和慕容复纠缠一番,让大哥腾出手来先打退那个假面帮主,也是好的。」

  思念已定,身子一晃,抢到慕容复身后,伸手往他后颈抓去。慕容复见他来得奇快,反手一掌。段誉右颊登时皮破血流,痛得眼泪也流了下来,凌波微步本来是甚为神妙,可这么毛手毛脚,焉能抓得到姑苏慕容?

  乔峰见状大惊,喝道:「看拳!」

  呼得冲向慕容复,梦中人袖子一挥,将他这拳接了过来。眨眼间,二人交过十几招,观者皆张口目怔,这个丐帮新任帮主的出手却不是丐帮功夫,而是忽立忽飞,飘飘荡荡,全无发劲痕迹,似乎不敢与乔峰雄浑无比的掌力相触,却每每在看似不可能的时机,突然攻击让人意料不到的要害之处,习武者之要害往往是人的胸腹腰背,而这位梦中人却是攻击乔峰的脸部居多,时而搔首弄姿,犹如女子对镜贴花黄;时而状作疯癫,宛如撒泼女子去抓人的脸。

  群豪又吃惊又好笑,世上居然有这样的功夫,若非亲眼目睹,实在难以想像,而出自堂堂丐帮帮主之手,即便亲眼目睹,也令人不敢相信,这位假面帮主虽然有些阴阳怪气,但毕竟偏于男声和男形,若非如此,只瞧其招式,那真叫人以为是个女子。相比之下,乔峰的每一拳、每一掌都打得狂风呼啸,飞沙走石。丐帮之人瞧得暗暗惭愧,深觉这样的功夫才威风凛凛。

  而乔峰自己越斗越吃惊,最初颇占上风,令他大觉意外,想不到对手的内力远不如己,甚至比寻常高手也大有不如,但五十余招之后,开始渐渐难当。这位梦中人的怪异功夫虽内力不高,但身法奇快,如风吹纸屑,叫人无处使力,又如水银覆来,无孔不入。

  乔峰虽然心惊,但天生神武,处境越不利,勇气越是发皇奋扬,将「降龙十八掌」一掌掌发出,使梦中人无法近身,但心中雪亮,如此发掌,内力消耗着实不少,如此下去,自己终要内力不继。这时听得段誉痛叫,心急如焚,暗暗下了决心,与其被动待毙,不如主动一搏,当下大退一步,故意卖出破绽,左掌虚虚收回,似乎无意挡住了双眼,所有内力暗蓄右臂,接着大喝一声,犹似半空响了一个霹坜,握拳突然向前打出。他身材魁伟,比梦中人足足高了一个头,这一拳打将出去,正对其面门。

  群雄「咦」了一声,见梦中人向后急仰,连翻两个空心筋斗,勉强避开了这千斤一击,但脸上面具被拳风击得粉碎,碎布如蝴蝶般四散飞开,露出一张浓妆艳抹的美脸来,看上去既惊艳又诡谲。

  乔峰一楞,实想不到丐帮帮主竟真是个女子,用手一摸脸颊,适才间不容发之际,脸颊微微刺疼,似乎被针扎了一下,但又不像有毒,心下惊骇,这是什么功夫?若不是刚才挡住了双眼,岂非已瞎了一只眼!急忙接着出掌,梦中人翻着双袖在脸前浪舞,顺着掌风倒退飘出十丈外。

  群雄又是一声惊咦,见梦中人落地后,脸上又多了花脸模样的面具,她如何蒙上的这层面具,众人皆未瞧清。梦中人似有惊惧之意,怕风吹一样,双袖挡在脸前,没了继续相斗之意。

  这时,慕容复将段誉踏在脚下,无意伤他,呼的一掌,击在段誉右侧,登时泥尘纷飞,地下现出一坑,这一掌只要偏得数寸,段誉便要脑浆迸裂。两条人影如箭般冲来,一个叫道:「别伤我儿!」

  另一个大叫:「住手!」

  正是段正淳和乔峰,两人身形虽急,也不及相救。段正淳右手食指一招「一阳指」点出。慕容复侧身躲过,不慌不忙准备接招,双脚从段誉头上跨过,心中得意:「你已被我骑在胯下,瞧你以后还有脸面纠缠嫣妹。」

  慕容复刚才故意踩住了段誉裤裆。段誉一番挣扎,早已露出了光屁股,此时又见慕容复从头上跨过,不由愤恨之极,食指向上一翘,终于使出来了一招六脉神剑,哧得一声,将慕容复裤裆刺穿一个洞。

  慕容复大吃一惊,忙高高跃出,转面盯住段誉,防他继续出招,他本对六脉神剑极其忌惮,不想段誉突然使出,又险些伤了极其要紧之处,却忘了扑跃而来的乔峰,被一招龙爪手轻易抓住了后脖颈。

  乔峰不料自己能够一抓得手,登时有些不知所措,将慕容复滴溜起来,扬手扔出,叱责道:「打架归打架,做么折辱于人?我与你齐名,当真羞耻。」

  慕容复一个大意,吃了大亏,再听此言,羞惭得面红耳赤,但觉还不如身受对手一掌,也比现下好看得多,双足着地后,腰板一挺,便欲转身再战,不料颈后椎骨被乔峰内力所透,无法在瞬息之间解除麻痹,砰的一声,背脊着地,摔得狼狈不堪,慌张爬起,头昏脑胀,一心想去与乔峰死斗,将面子挽回,却没留意有人冲来,刚刚转头,眼前人影交错,正欲惊叱,双臂双腿同时受制,竟然被人凌空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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