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衫少年微微一笑,道:“恩兄可是叫王人杰。”
王人杰道:“不错,在下叫王人杰。”
蓝衫少年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付白绢,道:“这是家母手绘王恩兄的图像,恩兄请看看像不像?”
王人杰伸手接过,果见白绢上绘着一幅图像。
图像和王人杰一般模样,只是稍微年轻了一些。
王人杰茫然了,轻轻叹息一声,道:“图像倒是有些像在下,只是在下实在想不起来,几时和你兄弟见过面了?”
蓝衫人长长吁一口气,道:“十三年了,那时小弟,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说完话,恭恭敬敬地叩了个头。
王人杰闪到一侧,道:“小兄弟,快请起来,有话坐下说。”
杜天龙、雷庆、欧阳凤,全都站起了身子,道:“阁下请坐下谈谈。”
蓝衫人对王人杰一抱拳,道:“恩兄,小弟却之不恭,我这里谢坐了。”
他对王人杰神态崇敬,言词虔诚,但对杜天龙夫妇和雷庆,却是不假词色,连看都不多看三人一眼,一副旁无他人的气势,似乎这花厅中,只有王人杰和他两人一般。
对这年轻人的冷傲,雷庆和杜天龙都未太放在心上,但欧阳凤却是面有不愉之色。
王人杰轻轻咳了一声,道:“小兄弟,你贵姓啊!”
蓝衫人欠欠身,道:“小弟凌度月。”
王人杰道:“是凌兄弟,在下失敬了,可是,王某人始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凌兄?”
凌度月黯然一叹,道:“十三年前,王恩兄在汀州郊野救下的寡母孤儿,大恩兄心里,早已忘去,但家母和小弟,却是时时难忘恩兄的大德。”
王人杰似是想起来了这段往事,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凌兄弟,这些事,是我辈理所当为,想不到,凌兄弟竟然如此……”
凌度月微微一笑,道:“小弟到此之时,适逢王恩兄身中毒掌,晕迷不醒……”
王人杰一抱拳,接道:“多亏你凌兄弟伸手相救。”
凌度月叹口气,道:“恩兄言重了……”
回头指着那麻布袋子,接道:“小弟知晓了出手伤害恩兄的人,因此,把他生擒来此,但又怕万一擒错了人,希望恩兄查看一下。”
王人杰呆了一呆,道:“你说那麻布袋子中是人……”只见一个身材枯瘦,闭着双目的老人。
一见那面孔,不用再看,王人杰已认出,那正是施用寒阴透骨掌的人。
凌度月笑道:“他叫陈大风,是出身大雪山,玄阴门下。”
王人杰道:“此人的寒阴透骨掌,凶残霸道,凌兄弟,怎能生擒了他。”
微微一笑,凌度月道:“寒阴透骨掌,虽然霸道,但小弟不放在心上。”
王人杰道:“他死了没有?”
凌度月道:“小弟未能确定他是否是真正的凶手,不敢擅自取他之命,问过恩兄之后,再作决定了。”
王人杰道:“可否解开他身上穴道,我想问他几句话。”
凌度月道:“自然可以。”
起身离席,在那黑衣老人陈大风的身上,连拍了数掌。
陈大风长吁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目。
打量了四周的形势一眼,陈大风忽然觉得脸上一热,垂下头去。
凌度月冷冷说道:“陈大风,你听着,你现在唯一的活命机会,不是我那恩兄心生仁慈,饶你一死,现在,你答覆他的问话,如有一句虚言,被我听出,还是倔强不答,就让你再尝尝我‘搜穴手’的滋味。”
一提到“搜穴手”,陈大风不禁脸色一变。
陈大风轻轻叹息一声,微微颔首。
凌度月一抱拳,道:“王恩兄,可以问他了。”
王人杰目光转注到陈大风的身上,一拱手,道:“陈兄,江湖上各为其主,难免彼此冲突,因此,在下对伤在寒阴透骨掌下一掌,并未怀恨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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