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扬尘
作者:云中岳
“他那位孙女彭小风,一直就在向我挑斗,早些天还几乎打上门来哩!”
“你与她有过节?”方山信口问,虎目中异光一闪。
“不知道,以往大家都是好朋友,自问并未得罪她,谁知道……”
“是不是也为了方士廷?”
“不会吧?从没听说过她与方士廷相识,而且方士廷经过南昌时,她早已逃家出外闯天
下去了。”
方山淡淡一笑,转变话题道:“南昌的白道群雄,象是一盆散沙,对付一个方士廷,难
道你们就不知共谋对策么?”
柳育青苦笑,无可奈何地说:“谁说不曾共谋对策?大家在曾家就曾经协商妥当了,目
下正分区穷搜,各请朋友助拳,可已出动了黑白道的高手名宿,甚至官府中人亦已介入,但
至今仍无丝毫消息。曾家是主事的人,至今尚不曾派人通过一次信息。总之,敌暗我明,对
方狡猾如狐,神出鬼没,而我们却有家有小有产有业,失败自是意料中事。”
“我想,我或许能……”
“不,江哥,我不要你介入此事,你不是武林人,千万不可卷入旋涡,我唯一的希望,
是与你厮守一段时日,让我在死前……”
“青青,你不会死的。”方山安慰她说。
“我知道人力不可回天。江哥,你能搬来我家陪伴我么?”她满怀希望地问。
“这……恐有不便,我答应你,每天来陪你散散心,为你解忧,可好?”
“谢谢你,江哥。”她深情地说,重新投入他怀中。
午宴设在内厅,柳祯夫妇已将他看成一家人。
席间,曾家传来了信息:铁背苍龙五湖船行的大管事海鳅封权,早晨未到船行,神秘失
踪,可能凶多吉少。海鳅去年曾随铁背苍龙追逐方士廷,失踪必与方士廷有关,又损失了一
个人。
方山酒足饭饱,辞别主人返回客栈,不久便重行外出,匆匆南行。
升平桥,在南下官道离城二十里的平镇村口,当地往来要冲,桥长仅五六丈,跨越一条
小河,河水暴涨,浑浊的河水滚滚西下。申牌初,桥南路旁的树萌下,方山又变成了脸色如
古铜的船伙计打扮,倚在树干上,悠闲地目送逐渐西下的夕阳,不住留意北上行旅。他的衣
内,藏了一把短剑,暗带了百宝囊。
他向南凝望,自语道:“希望老和尚能在今天赶来,免得明天还得前来等候。来吧!看
我是否能将他打发?哼!绝了他们的外援,让他们在恐怖中过日子等死。”
进贤县距府城一百一十余里,按行程,从进贤来的人,申牌左右便可通过升平桥。不
久,路南端出了四个人影,一个中年人与三个和尚,渐来渐近。三个和尚中,为首的年居花
甲,象貌清瘦,慈眉善目,大有仙风道骨的高倍气概,点着一根罗汉竹杖,步履轻盈神定气
闲。
两名随行和尚年纪也在四十开外,身材修伟,有一双可透人肺腑的鹰目,各挟了一柄方
便铲,像是游方僧人。脚下如行云流水潇洒自如。
中年人跟在后面,埋头赶路。
方山眼中一亮,徐徐而来,老和尚一马当先,近了。
方山突然咦了一声,在路旁拱手道:“大师请留步,小可这相有礼。”
老和尚立掌打问讯,微笑止步问:“施主少礼,请问施主有如见教?”
“大师十分面善,请问是不是进贤县福德胜寺的长老云深大师么?”
“老衲正是释云深。那两位是敝寺的维那智深,智圆,施主……”
“真是妙极了。”
“施主……”
“小可请求与大师结一善缘。”他抢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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