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寒
作者:云中岳
安平摇摇头,泰然地说:“草民并未犯罪,没有跪拜的理由。先别动肝火,请将大人派贵属下将草民押来的缘故加以明示,可好?”
“你是盛昌敬业两号的三东主?”
“正是草民。”
“大二两位东主目下逃匿在何处?”
“这正是草民请大人明示的事。”
“胡说!本官正在问你。“
“草民不知犯罪的原因,更不知封居的罪名,因此斗胆请示,大人如不明示,草民心有不甘。”
“你九江分号交通江洋大盗,是与不是?”
“大人,拿证据来。”
周贴刑官一辈子作威作福惯了,从未见过这种大胆的人。不由勃然大怒,暴跳如雷地说:“反了!这死回罪该万死,拿下他,到刑堂给他证据,看他招是不招。”
两名校尉抢出两步,两名力士也抖出铐链。
安平退后两步,大声说:“夏某命是一条,人是一个,不必作威作福。你们用莫须有的罪名,抄没了夏某的店,这种暴虐残酷的贪官污吏,夏某为何要听任你们奴役?周大人,草民警告你,不可妄动,民不畏死,不必以死来吓唬人,夏某已被迫得走投无路,只好铤而走险,迫急了,休怪夏某无礼。说,谁证明敝号的九江分号交通江洋大盗?是谁交通?如果人事地物各项证据齐全而足以令草民心服,草民便甘心受捕,不然……”
“砰”一声暴响,周贴刑官一掌拍在木桌上,杯翻碗跳,酒溅汤流,暴怒地叫:“反了,快拿下这死囚!”
安平伸手抄住一张木凳,冷笑道:“反了就反了,你这狗官该杀,夏某拚了,谁敢先动手,烟波楼就是他尸横八尺流血五步的地方。”
“且慢动手!”身后传来了刺耳的大吼。
安平火速转身戒备,首先便看到狞恶阴险的天长羽士。他不认识老道,但却知道来人定不等闲。
屏风移动的声响在两侧发出,高手们纷纷现身。这么多人中,他只认识天龙神僧。
所有的人皆不往前迫进,叉腰屹立,把守住四方。他怒视着天龙神僧,以为天龙神僧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哩!
天长羽士阴森森地走近,阴森森地问:“无量寿佛!施主认得贫道么?”
由于天龙神僧的出现,安平有点醒悟,记起了姥山双奇的话,猜想这狞恶的老道可能是天长羽士,但他故作不知,摇头道:“恕小可眼拙,与道长陌生得紧。”
“谅你也不知贫道是谁。夏施主,你还不认罪,居然胆大包天妄想拒捕?”
“小可无罪可认。当今之世,人心凉薄.是非不明,上则官贪吏暴,下则民愚且弱,以致官为刀俎,民为鱼肉。小可认为,天下间鱼肉固然多,不愿做鱼肉的人也不少,小可便是其中之一。小可立身处世,自问无愧于天,无怍于人,一旦被迫得走投无路时,决不甘为鱼肉,誓与害民贼周旋到底。道长是方外人,不知何以教我?”
“施主在道袍装束上,难道看不出贫道的身份?”
“道长贵为一等全真,不错吧?”
“你知道就好,道官也是官。”
安平冷笑一声,挖苦他说:“道长原来是道官,失敬了。出家人与方外修真之士,如果追求名利,比凡夫俗子更为可恶。古往今来,佛道两教弟子劫掠造反的事,层出不穷……”
“住口!你这贼囚牙尖嘴利,罪该万死。”天长羽士怒叫。
“道长稍安毋躁,有话好说。如果夏某所料不差,道长定然有不可告人的话要说,你我不必斗口,何不畅所欲言?”安平却平静地接口。
“该死的东酉!贫道不说了。”天长羽士恨慢地咒骂,阴森森地迫进。
周贴刑官反而镇静地说:“道长息怒,不必和这贼囚一般见识,告诉他好了。”
天长道长思下一口恶气,厉声道:“小畜生你听清了。周大人来自京师,奉刘公公之命前来江西办案,对贵店交通江洋大盗的事,不愿多加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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