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气很大,说是要购百匹上驷至京师交差。价钱出得高,但唯一的条件是要留在牧
地十天半月,以便察看马匹的健康情形。至于是否购买,须待察看完全后交易,交下十两定
银,约期到来留驻察看动静。
回到客栈,他发觉落魄书生和怪老道已经回来了。
当晚,仍是那几个人同房,只少了一个脚夫,这几个家伙为何不走?
难道在小小的发埠镇有停留的必要?
“难道真有人发现我,跟来查底细不成?”他惊然地想,暗怀戒心地留了神。
这天晚间客人不多,客人也依例在大厅的膳堂内进食。落魄书生独自在东首占了一桌,
两壶酒三五碟小酒菜,自斟自酌情然自得其乐。
怪老道则在西端,与另五名食客同桌,各自进食。
李玉在宙角入座,这一桌已有三名食客,都是衣着褴楼的人,看光景像是脚夫,其中之
一年约三十左右,五官端正,但眉梢眼角似隐重忧,叫了两碟酱菜,啃着难以咽的窝窝头,
似乎不急于填饱肚子,不住停下来格头叹息。
李玉一眼便看出这人心事重重,而且有难言之隐,显然有了困难。
他叫来了两味菜,切了一大盘大饼,先填肚皮再说。
膳堂中闹哄哄,食客们的粗豪嗓音似乎互比高低,比肩而坐的人如不大声说话,对方便
不易听清。
“老兄,你怎么老是唉声叹气?八成遇上了困难,不错吧?”他向那人善意地搭讪。
那人惊觉地瞥了他一眼,不加理会,而且本能地向外挪了挪坐位。
“在下姓吴名用,京师来,贩马,来了两天。”他为免对方生疑,先表明身份。
“我………我不认识你。
“老兄,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出门靠朋友,谁没有困难的时候?你如果信得过我,或
许在下能替你解决困难,至少也有个人商量,对不又才了”
恰好有一位店伙经过身旁,那人更是害怕,向店伙招手,放下一百文制钱,急急离座仓
惶而走。
接近堂口,蓦然外面闯入两个青衣人。第二名青衣人与那人擦肩而过,突然扭头转身,
高叫道:“喂!慢走。”
那人不知是叫他,仍然向外走。
青衣人突然跟上,伸手搭住那人的肩膀向后扳,不说他叫:“怎么?
你耳聋了吗?”
那人吃了一惊,惶然踉跄止步,被扳得向后转,吃惊地问:“你……
你这位仁兄……”
“我叫你慢走,你敢充耳不闻?”青衣人冷笑着问。
“小可不知有人叫唤,小可并无熟人,因此……”
“因此你就故意不听?”
堂口起了冲突,食客们逐渐安静下来了,全讶然向双方注视。
“小可确是不知仁兄叫唤,决无故意不听的意思。”
那人一再陪小心低声下气回答,两个青衣人发不起火来。青衣人收回搭肩的手,不住打
量对方。
“我记起来了。”青衣人桎眼放光地抢着叫。
“小可……”
“你是去年岁抄经过本镇的人。”
那人脸色大变,强自镇定地说:“小可从未经过贵地,这次至登州投亲,途经……”
“你姓高,叫高诚,是吧?那次你带了一妻一妹,乘车经过本镇,在对街致远客栈投
宿,作威作福侮辱店伙,被咱们的人剥光衣裤赶出镇外。我没记错吧?”青衣人狞恶地说。
“小可……”
“你就是高诚。”
“我……”
“好小子,你居然敢再来?真该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认命啦!
好小子!”青衣人怪叫,“啪啪”两声绘了那人两记阴阳耳光,下手甚重。
两个青衣人出手接高诚,那服盛气凌人的气焰,委实令人看不下去。怪的是所有的食客
和店伙,皆视若无睹,没人敢出面排解。
高城被两耳光打得乌天黑地,几乎被击倒,狂乱地伸手乱抓,一面狂叫:“你……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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