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尚未醒来,一个时辰的期限未到。
逸绿拉开罗帐,向李玉笑道:“暖玉温香,我见犹怜。李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
认为你很傻。”
他也一笑,说:“如果我真傻,恐怕昨晚就被你把脑袋捻走啦!"“昨晚你的反应确是
惊人,那一拿几乎被你击实哩!"“你比我更快,不愧称武林后起之秀逸绿姑娘。"他一面
说,一面解了二小姐的穴道。
二小姐突然清醒,一惊而起,讶然叫道:“你……你们两人……”
李玉转过身躯,急急地说:"赶快穿好衣裙,快!”
“你”
官兵已包围尊府,令尊已放弃突围的打算,居然欲负隅顽抗,作玉石棋焚的傻事,在下
带作突围……”
“我不走。”二小姐坚决地说,一面火速穿上衣裙跳下床来。
“你不走?”逸绿讶然问。
“我要与爹共生死,别无他念。”
“又是一个愚蠢的人。”逸绿叹息着说。
“你真不走?”李玉问。
"张家的子孙,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弃亲而逃,何以为人?”
李玉转过身来,沉声问:“休想到后果么?”
“死,算得了什么?”二小姐冷然地答,但一串珠泪悄然液落胸襟。
李玉长叹一声、苦笑道:“志不可强,在下不勉强你。但请记住:乘夜突围或可有生
路。令尊之所以不突围,定然是想作侥幸的订算,难以割舍这些造孽得来的金银珠宝。一个
不重视生命的人,劝之何益?姑娘珍重,但愿后会有期。”
两人飞跃出房,径奔正北。看天色,已是四更初正之间了。
他们并不知来了多少官兵,更不知来的是骑军,料想必定是从附近调来的兵勇,一些乌
合之众而已,突围决不会有困难。接近北面的围墙,突听到远处传来数声马嘶,两人仍未在
意,脚下一紧。
张五的人并不多,整座广阔的客院,连仆妇使女全算上,也不过五百名左右,不可能四
面防守,因此围墙附近把守的人不多。两人找到一段无人把守地带,迅速地接近了围墙下。
李玉向上纵,升上两丈高的围墙,一手扳住墙顶,缓缓伸头向外瞧。
外面黑沉沉,下面是野草及膝矮小灌木疏落的荒坪,三十余文外,便是镇西街的民宅,
看不见任何动静。
他扭头向下面的逸绿低声说:“官兵可能占据民宅前线,咱们要尽快地冲过去。”
姑娘也扳上墙头,用目光搜视片刻说:“声息毫无,这是一支训练有素,不可轻视的官
军,不可能一口气冲过,必须用蛇行术借草木掩身接近。走!”
两人滚越墙头,无声无息地飘落墙外,向下一伏。
“我先走,姑娘在后丈余跟进。”他轻声说,悄然分草向前爬行。
爬行十余文,前面的一株矮树下,突然升起一个黑影,喝声似沉雷:“退回去,此路不
通。”
生死关头,这时有进无退。他一咬牙,猛地长身前窜。
黑影已看清他未带兵刃,也就不拔佩刀应战,大喝一声,迎上飞出一拳,抢制机先进
击,先下手为强。
他早有准备,左掌斜拨来拳接招,欺近右掌候发,“噗”一声劈在对方的左颈根上,力
道如山。
黑影“嗯”一声闷哼,仰面便倒。
姑娘一跃而上,低叫道:"快冲!”
他顺手摘下黑影的佩刀,窜出低叫:“我打头阵。”
来不及了,三声鼓响,火把齐明。前面的民宅前,穿甲的骑兵排列成阵,每名骑士的前
面蹲着一名箭手,箭上弦引弓待发。骑兵交阵,以弓箭为主,看到前面的箭阵,他暗叫完
了。
火光下,孙镇抚披甲、佩剑,左右分列着八名甲士。
“丢下兵刃,站住!’狲镇抚大喝。
任何人也难逃箭雨的袭击,除非他已练成金刚不坏法体。气功到家的人,运气时可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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