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紫凤以女儿身单人只剑行走江湖,起居饮食步步提防,十分小心谨慎,检查各处之后认为安全,方放心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到了黄昏掌灯时分。
因为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耻辱并未能将她击倒,反而令她更坚强,心肠更硬。
天黑了,仆妇替她掌灯,小丫环送来了洗盥用具,泡来一壶好茶。
那仆妇年约三十余,身上倒也修饰得干净俐落,嘴巴也够甜,一面收拾房间,一面搭讪说:“吴姑娘,晚餐是开到外间来呢,抑或是到内厅与主母一同进食?老爷已经进城,不知为了何事奔忙,至今未见返回,也许被朋友留住了。”
华山紫凤心中正烦,信口说:“相烦大嫂,请将晚餐送到外间,贤主人如果返回,请来招呼一声。”
“姑娘吩咐就是,这就着厨下准备。对面内房中,有小冬梅姐妹俩住宿,如果姑娘有事,可着她们奔走。”
小丫头也笑嘻嘻地说:“小婢叫冬梅,如果有事,但请吩咐。”
“谢谢你们关照。”华山紫凤由衷地道。
仆妇临行,又含笑关照道:“待会儿老爷如果仍未返回,家主母即前相陪姑娘聊解客途之寂寞。”
“请上禀贤上主母,不敢克当。晚间妾尚有要事待办,来日自当专程回谢。”
不久,仆妇和冬梅将饭菜送来,五菜一汤,雪白的米饭,整治得十分芳香可口。仆妇告辞走了,留下小丫头冬梅伺候。
华山凤心细如发,她知道无影掌柴国柱不是个好东西,金羽大鹏更是个声名狼藉的人,她必须小心谨慎。免得着了道儿,未进餐之前,她先服下一颗解毒丹,乘药力尚未行开之前,将饭菜分出一份,向冬梅说:“小妹妹,来,你伺候我一天,辛苦了,先吃些儿,坐下吃啦!”
小冬梅含笑拒绝说:“小姐,千万不可,如果让主母知道,不剥了我才怪。”
华山紫风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拽过。按在凳上说:“不必害怕主母知道,有我呢,没有人会知道。快!等会儿我还得劳驾你办些小事。”
小冬梅大概已先得到吩咐,略一推辞,便道谢捧过一旁小几上,自顾自吃光了给她的一份饭菜。
可笑无知的华山紫凤,只跟有毒真君学到了毒药之学,却没学到下五门的歹毒玩意。下五门的小贼,所用的迷香蒙汗药等等,乃是极平常之物,入鼻即晕,入腹即倒,算不得高明。高明的药物可以在两刻或半个时辰之内,缓缓渗入全身血管,方突然发挥效能,令人难觉,药力未发之时,根本就毫无异状。这一类药物,并未列入毒剂之内,而是一种令人神经松弛,脑中停止反射作用的奇药。
华山紫凤等了一刻之久,小冬梅奔进奔出毫无异状,她心中一宽。看饭菜已凉了,估计解毒药力亦已行开,方敢放心进食。
小冬梅撤去残肴回来,向她说:“小姐,主母老病发作,需小婢前往照料,如果有事吩咐,请唤后房的小菊伺候。”
“你去罢,你家老爷如果回来,请派人通知一声。金羽大鹏田爷目下何在?”
“田爷至今亦未返回。”
“田爷回来后,也请通知一声。”
“小婢理会得。小姐还有事吩咐吗?”
“你请便。”
“小姐晚安。”冬梅行礼退去,带上了房门。她向后院走,到了内院刚踏上院阶,“噗”一声栽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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