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
作者:云中岳
琴儿含笑俯身,伸玉手拿起酒杯,伸至他口边说:“请先喝下一杯酒,血脉自会加速流行。”
他虎目倏张,木然地伸两指接过酒杯,突然手一扬,酒泼了琴儿一脸。
琴儿骤不及防,两人相距又近,怎能躲开?登时粉面一变,便待发作。
君珂左手又伸,去抓羹碗,幸而侍女眼快,抓起食盒向后飞退。
君珂一怔,这小丫头真了得哩!他抬头轻瞥了粉面生寒的琴儿一眼,泰然冷笑一声,腿一伸躺下了。
“你这人不知好歹,无礼已极。”她气愤地娇嗔。
君珂闭上眼,像是睡着了。
她几次要伸手将他拖起,但却又一再忍住了,许久,她方摇摇头带着侍女自去了。
这一天,他睡得很不舒服,一些美貌少女时来时去,劝他进食,扰得他没有片刻安宁,但他不吃她们的钓饵,躺在那儿不加理睬,人来了。他练胎息,人走了,他睡觉,在思索如何解开气门穴脱身。
他的顽强,终于引来了姥姥,这老太婆不用软手段哄骗,她逼他税话,逼他进餐,一切手段无效之后,她找来一根皮鞭,给了他一顿结实的痛打。
这一顿打,够他受的,已无法运功抗拒,浑身鞭痕累累,儒衫上截出现了裂缝和血迹,但他一声不吭,就是闭目不理睬。
当夜,前一阵是绿衣女来劝,后一阵是姥姥的鞭打,闹了一夜。
第二天,他被捆住两手吊起,当然少不了一顿鞭打,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但他未发出一声叫唤。
晚间,他被捆起双脚倒吊起来,上身已无寸肤完整,鲜血湿了又干。他依然没作声,气息渐弱。
第三天来了,他已软倒在地,身上的创痕,几乎令他神经根根分裂,口唇已经枯裂了,奄奄一息啦!
他强忍着无尽的痛苦,用胎息苟延残喘,他在等待最后的一刻到来,昏昏沉沉地不知身在何处。
他至今还未能了解这些鬼女人,为何如此残忍地对待他,为什么?他百思莫解。解不开,他不再想了,与其被锁在石洞中了结余生,不如死得轰轰烈烈算了,只是死得糊涂,他委实不甘心。他也不想以自杀结束自己,他在等待她们的宰割,自杀不是太示弱了么?
他还有点不甘心,就是没和她们较量剑法。
中午来了,昏昏沉沉中,他感到室中香风扑鼻,环佩叮当,来了大批的女人。
他脖子上的绳套解开了,身躯被人抬起,搁在一条冷冰冰的长椅上,手脚被分别捆在椅脚上,接着,椅子立起来了,靠在墙上了。
身前,热流荡漾,炭火“毕毕剥剥”暴响。
“她们要用火刑了。”他想,但仍没睁开眼睛。
他的破儒衫破人拉下了,破布被血粘在肉上,撕下来时,痛得池浑身肌肉都在跳动抽搐。
“睁开眼看看这光景。”是另一个老太婆的苍劲喉音。
他不理不睬,静静地用胎息养神,由于肌肉在抽搐颤动,没人发现他已停止了呼吸,胎息呼吸也叫内呼吸,是看不见胸膛起伏的。
“睁不睁开?”声音极为冷厉。
他不理,绝不听人指挥。但由不了他,老太婆用手扳开他的眼睛,室中情景—一呈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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