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中花接口道:“目前的困难已不是山贼,而是玉萧客李起凤。真妙,不怕绿林强盗,却怕白道英雄,而萧老伯却是个清廉正直、两任县令,两袖清风,得过两把万民伞的告者清官,你说妙不妙……咦!你……”
很海幽魂的脸色苍白得可怕,颊肉在奇异地抽搐,把雾中花吓了一跳,话说不下去了。
恨海幽魂深深吸入一口气,再深长地吐出,强压心潮淡淡一笑道:“我胡涂了,怎么牵涉到玉萧客李起凤?”
恨地无环大声说:“这件事我全知道,我反对彭姑娘称那狗王八是白道英雄。如果他也算是英雄,我恨地无环也足以称圣雄了,呸!那狗王八的事,说出来真丢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银海幽魂平静地问。其实,她的心却在流血。
雾中花心细如发,她已看出恨海幽魂在强抑心头的波涛,一面留意恨海幽魂的神色,一面说:“这件事很简单,我说给你听听,起因是……”她将柏各乡与唐聚的恩怨,与所发生的事情经过始末—一说了,最后说:“玉萧客从此失了踪,迄今仍音讯全无。但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决不会就此罢手,必定另有可怕的阴谋在进行,因此委实令人耽心。”
恨海幽魂吁出一口长气,神色肃穆地说:“我知道那畜生的为人,他不会罢手的。等他卷土重来,必定招来不少的高手。诸位,我相信来的人中,任何一人皆比咱们在座的人高明,因此必须及早为计,也许还来得及离开。”
“你这是什么话?”恨地无环大叫。
“我说的是老实话。”恨海幽魂一字一吐地说。
恨地无环哈哈任笑。雾中花不悦地问:“你笑什么?”
俗地无环指着恨海幽魂说:“你听到她的话么?她简直在侮辱人。我恨地无环这条命与她一样,都是杜兄弟从鬼门关里把咱们拉回来的,她要与萧家共存亡,却要将其他的人赶走,这是什么话?妇道人家说话真可笑。告诉你,除非你把我的脑袋砍下来,不然我是不走的。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恨地无环即使死了,也不算短命,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怕什么?砍掉脑袋不过碗大个疤,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与他拼个他死我活。你再说这种话,我可要骂你了。”
他这顿话没有什么技巧也不动人,愣愣直直,听来并不可笑,话中却流露出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
恨海幽魂淡淡一笑道:“谁愿意留下,一切后果自己负责。看来,我们这四个人中,不会有人离开了。现在,我们必须举出一个人来主持一切,以免临时失措,群龙无首必误大事。”
雾中花笑道:“恨地无环斗智非其所长,盛兄艺业稍为差些,小妹见识欠缺难当大任,只有偏劳你主持了。”
恨地无环也说:“对,卖力的事,找我;水里火里,我如果畏缩就不是人养的。”
盛永达自然同意,恨海幽魂也就不再客气,说:“玉萧客自命不凡,以白道英雄自命,不会夜间袭击,我们只须准备昼间应付他的挑战便可。”
“你似乎很了解他。”雾中花微笑着说。
“我应该了解他。”恨海幽魂信口答,木无表情。
“哦!仲孙姐,你的感情隐藏得很好。”
“彭姐姐,你想知道些什么?”
“如果可能,所有的一切。”
“抱歉,你会失望的。哦!我很倦,我要歇息了。”恨海幽魂说,她的手在发抖,先前初听到玉萧客时的激动神情重又出现了。恨海幽魂的到来,受到萧家热诚的欢迎,珮芝姑娘尤其对她特有好感。她那清丽而略带三分忧郁三分柔婉的风华,令人一见便生我见犹怜的感觉,她那长及地下的美丽长发不再被散垂下,不再像一个幽魂了。
一天过去了,五天来毫无动静。
但萧家的人心中,却焦虑不安,表面上看不出神色有何特殊变化,其实彼此皆心中明白,暴风雨前的平静,紧张的气氛压迫得令人更为不安,每个人皆在等待即将到来的凶险,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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