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突然飞跃下马,一闪即至,冷笑道:“好啊!你竟敢逞强反噬,用心歹毒,你以为衙门是你开的店么?把刀丢下,贫道陪你打官司。”
唐柱国一怔,说:“宏宇法师,这是在下与程二之间的是非恩怨,与法师无关……”
“哼!贫道与他同行,怎说与贫道无关?阳关大道,往来旅客众多,咱们倒得找人评评理.以目下的情形看来,看谁是拦路打劫的强盗?”
北面来了一群旅客,几匹驮货的骡已到了百十步外。
唐柱国心中大急,怒叫道:“姓程的勾引江洋大盗,杀了我几位子侄,我已报了官,今天非捉他交官法办不可。”
程二哈哈狂笑,笑完说:“我程二正要进城,有种咱们到衙门打官司,无凭无据,你诬赖我勾引江洋大盗,你可知道诬告反坐的罪名么?私行持械抢劫,罪名可不小呢,老兄。”接着又是一阵狂笑,笑完又道:“程某即使退一万步想,将所有的经过抖出来,阁下,这场官司结果如何?牵涉到萧宗慈,县太爷会饶了你?”
老道也嘿嘿笑,阴森森地说:“唐柱国,招子放亮些,昨晚上要不是他们临时改变主意,人手不够,那么,唐聚死的将不止七个人,很可能鸡犬不留。你大概是吃了豹子心老虎胆,竟敢与那些人作对。告诉你,下一次,唐聚很可能化为瓦砾场,连鸡犬全入地狱。好好想想吧,阁下,你已经坏了他们的事。目下你所要做的事,是求老天爷保佑了。”
“你……你是……”唐柱国毛骨悚然地叫。
老道冷哼一声,傲然地说:“不错,贫道也是他们的人,但在本城,贫道是规规矩矩清清白白的方外人。你如果想控告我,必须抓住凭据,不然我劝你省些劲,一字入公门,九牛拔不出,你想家破人亡,那就任性去做吧。”
程二扳鞍上马,笑道:“现在,咱们回城,你如果要控告我通匪,何不一同回城?哈哈哈哈……”
在狂笑声中,四人四骑扬长而去。
唐柱国提着刀,站在路旁发怔。
出山虎恨声问:“大柱子哥,咱们怎办?”
唐柱国咬牙切齿地说:“等郝寡妇的消息,再决定如何应付。”
“难道就此放过程二不成?”
“他们有四个人,老道的来头不小,咱们不宜妄动,回去再说。目下抓不到他的真凭实据,真也无奈他何。”
他们一走,北面不久便来了一乘小轿,数匹健马。
轿内赫然是郝寡妇,这淫妇显然背弃了唐家的人。
郝寡妇的轿子,大摇大摆抬入了赵府。骑士们也在仆人们的照料下,由程二毕恭毕敬地请入。
官府的眼线返衙禀报,不久便来了一群官差,但不久之后,官差们乖乖地退出,惶然而走。
唐柱国在街尾拦住了官差问消息。张巡检脸一沉,不客气的说:“唐柱国,你不要再来麻烦咱们好不好。哼!你说赵府窝藏仙人山的盗匪,可把咱们坑苦了,你知道来的是些什么人?那是名震天下,大名鼎鼎的白道英雄玉萧客李起风,一个侠名四播的江湖侠客。你老兄把白造英雄看成了江洋大盗,笑话闹大了。你吃饱了喝足了无事生非不要紧,咱们这些作公的苦哈哈,可没闲工夫与你穷开心,你给我请吧。”
说完,冷哼一声,带了公人悻悻地走了,丢下唐柱国站在街边发愣。面面碰壁,他仍不死心,眼巴巴地寄望郝寡妇能给他带来好消息,横定了心要与程二周旋到底。
当晚,赵府堂开盛筵,欢迎程二的贵客,主人是赵府的寡妇郝寡妇,当然她已改名为赵氏了。程二也算是半个主人,他的两位朋友与玉萧客小有交情,三个人分占左首与下首。而主人郝寡妇却与主客坐在上首主客席,反主为客不伦不类。玉萧客李起风偕两位朋友同来。
他两人坐在右首,是两个年约三十上下,虎背熊腰气概不凡的壮年人。
玉萧客本人年约三十出头,穿一袭水湖绿长袍,剑眉入鬓,星目神光湛湛,脸白唇红,身材修伟,五分风流,三分英俊,两分潇洒,便成为天才,像个豪门少爷公子,而不是威震江湖道的俏英雄美侠客,难怪郝寡妇高兴得上了天,心花怒放之下,媚态横生,春情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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