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
“把他带走!”女皇蜂大叫。
抢入两名大汉,先给他两劈掌,劈在双肩窝卸去他双手的抗力,拖死狗似的把他拖出
房。
“不懂风情不识抬举的蠢材!”女皇蜂在他身后叫:“你没有机会后悔了,该是你命该
如此。我们不需要不肯唯命是从的人,不要怪我。”
一阵急走,拖入一座小屋。
“我们不需派人对付飞虎。”右面拖他的大汉说:“他们会明时势识兴衰,替本会效力
助势,哪用得着你出马?阁下,你没通过考验,认命吧!但你还有机会在本会执贱役,看你
的运气了。”
“我会记……住……”他绝望地低呼。
任何一个江湖组合,对付卧底的人,手段是极为残酷的,也是江湖不成文的公认通行手
段,所以一旦被认定是卧底的奸细,悲惨的下场便决定了。
即使无法逼出卧底的确证,最后查出的确不是卧底的人,但将剩下半条命,死活仍然是
本知数。
而错误认定的负责人,是不会受到惩戒或获罪的。主脑人物也绝对支持宁可错杀一百,
不可错放一人的全科玉律,不会要承办人担负责任,天理国法在组合里无用武之地。
双头蛇认定他是卧底的人,这就够了。
穷途末路投奔某个组合托庇,或者投靠某一位权势朋友安身,都必须冒被认定为卧底奸
细的风险,一旦受到怀疑,命运几乎就注定了。
室中灯火明亮,巨大的青砖墙有门无窗,没有外来的光源,昼夜难辨。
室门外的宽走道,另一端有其他内室,中段有上升的阶级,各处都悬有照明灯笼。
是地底秘室,难怪昼夜难分。
杨明被捆住双手,吊在贴壁的横木上,脚尖恰好着地,可以凭脚尖的力量挣扎跳动,受
刑时有动的感觉,悬空吊就无法欣赏挣扎叫声的光景了。
他的险已经被打得紫肿变形,血迹斑斑。身上更是遍体鳞伤,有些伤口血液已经凝固,
有些仍在流血,有鞭伤、割伤、淤肿的扑打伤……
显然对方并没有存心要他的命,或者认为他仍可留用,也许仍想追出有关卧底的口供,
所以伤势还不算严重,皮肉之伤不至于致命,饱吃苦头痛楚难当而已。
先前挟持他的大汉,曾经无意中向他透露讯息,说如果他的运气好,还有机会留下执贱
役。
这表示他仍有活命的机会,但得看他的态度和运气了。
任何一个组合,开创期一段最困难时刻,对付自己人、朋友、敌人,必须采用恩威并施
手段,对象因人而异,打击与笼络双管进行,难免有些倒媚鬼遭殃,这是必然现象,不足为
怪。
他就是倒楣鬼之一,顽强的态度让他大吃苦头。
三名大汉轮流伺候他,已经过将近一个时辰,三大汉仍然不肯罢手,继续折磨他。
“现在,咱们再重头盘问一遍,你最好不要前言不对后语,必须让我满意。”端了一碗
盐水的大汉,站在他面前狞笑,右手挽着碗中的盐水:“从你由京师进入南京徐州这段路,
沿途所作所为所闻所见说起,看能否证明你与飞虎有否干连。说!”
不断的重复盘问,追问细节疑点,盘问的速度,要让受盘人没有思索的余地,促使受盘
者作反射性的回答,常可找出可疑徽候,追出隐藏的秘密。
这种问题,周则复始已经问了近百遍,他的嘴已经被血液和已经变成黏液的秽物,粘得
张不开嘴,脸颊紫肿唇裂鼻歪,气息奄奄只剩半条命,可能听觉也发生障碍,哪能再回答?
他肿胀的眼皮眨动了两下,拒绝回答。
“快说!”大汉喝声像打雷。
他的眼皮又眨动两下,发不出声音。
盐水开始洒在他的血污胸膛上,快速地沁入创口内。
“呕……”他叫了一声,浑身猛烈地抽搐。
“快说!说……”盐水连续洒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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