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四大凶枭排名第三的吊客。
吊客是个冷血屠夫,神出鬼没艺臻化境,唯一的嗜好是女色,
而且特好懂得情趣床第功夫过人的风尘女人,对那些楚楚可怜不
憧风情的小姑娘毫无胃口。
这就是他想从艳芳身上找线索的原因。
吊客如果未曾离开芜湖,必定会重返艳芳的香巢。
如果他能在郑芳的香巢逗留一些日子,早晚会碰上吊客把他
丢出门舛的,他希望等到这一天到来。
他以为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更没想到有人要计算他。他之
所以留心四周的动静上兀全是出乎江湖人的警觉本能,具有这种
本能,就会活得长久些。
没有任何岔眼事物,嗅不到任何危险气息。连那位獐头鼠目
的汉子,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举动。这家伙只是一只阴险、贪
婪、精明、善于掩藏自己欲望的地老鼠;一只在黑暗中活动周身
有刺的刺猬而已,用不着他耽心。
食厅内又恢复喧闲的杂乱现况,艳芳已回到原处,等候另一
次大展歌喉的机会,连续唱吟破坏食客的酒兴。
獐头鼠目汉子回来了。
符可为看到艳芳远远地向他这一面注视,脸上没带有任何特
殊表情。
“我想,你没办成功。”他向就坐的獐头鼠目汉子说。
“只成功了一半。”獐头鼠目汉子第一次开口说话,土腔甚
浓:“其一,艳芳今晚本来与人有约,须等她辞掉约会方能答应,
是否能辞得掉,现在很难说。其二,如果辞掉了,要你午夜过后
方可前往会晤,她卖唱通常在亥时正左右结束,你去早了,她和
她老爷爷不在家,去也是枉然,她希望你在此听她唱到终局。”
“我是有耐心的。”他说。
“那就好,她已经请人去安排。”獐头鼠目汉子说话不带表
情:“先给你一些消息,他的夜渡资很高,你得先有所准备。再
就是她是否愿意留你过夜,她有权决定,如果他请你走,你可不
能赖在那儿闹事。”
“你放心,我会知趣的。”他说,话锋一转:“老兄,贵姓
大名呀?来了许久,酒也喝了不少,而且你老兄也替我办事,迄
今尚未请教,真是失礼。”
“我这种人姓名是多余的,你就叫我地老鼠好了。”獐头鼠
目汉子居然毫无表情自嘲:“我跟卢老大五六年,见人说人话,
见鬼说鬼话,干得胜任愉快,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随人叫什么我都
不会怪你的。”
“哦!地老鼠兄,你的修养真不差。”他嘲弄地说:“你说
你干得胜任愉怏,也不见得,至少刚才在酒肆外面,你对我要那
一招就拙劣得很,不但不灵光,而且几乎引起天大的误会。”
“你终于与卢老大谈成了交易,对不对?”地老鼠说:“就
是在下成功的地方,失败的该是你。”
“不要多废话了,听!艳芳又在唱啦!”地龙卢九亮开大嗓
门叫嚷。
艳芳的确又开始唱了,动人的箫声应和着。
她那双动人的媚目向其他的食客大抛媚眼,边唱边拈着罗巾
扭着水蛇腰,媚眼如丝风情万种,但却从不向符可为这一面瞧,
似乎有所顾忌,道是无情却有情,也许她已经忘了这件事。
这是最正常的反应,符可为真佩服这位风尘女人的老练,和
善于掩饰的独到功夫。
河口镇由于在城外,所以不实施夜禁,也不好禁;船只昼夜
往来不绝,随时都有船到埠或发航,如何禁?
戌牌末,食客渐散,一些灌饱黄汤的酒鬼,是被同伴挟持出
去的。
艳芳与老汉终于走了,临行,她总算远远地向符可为嫣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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