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实是太好了.
他眉宇间隐现忧伤,费去他半个月时间,得不到父亲的半点信息,一无所成。想起前途
茫茫,他何能不忧伤?
离十里长亭已有十来丈,亭中的人全都站起来了,有二个书生缓缓走下台阶,朝路中举
步。
老远的,祝中原已经看清了亭中的人。
西头石凳旁,站着一个英逸出尘,玉面朱唇的少年书生,真美!弯弯的柳眉,没有半点
头巾味,头戴四方平顶巾,身着玉色绢袍,黑边大袖流苏,同色黑垂带,镶花兰色厚底靴,
中等身材。站在那里如同临风玉树,清秀潇洒的风度,越尘拔俗,他那一对钻石般光亮的眼
睛,真能令女孩子心魄颠倒。
更外面是二生的左右,站着二位同样英美的书童,身材少矮些。似一对善才童子,一捧
书匣。一捧长剑。
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大汉,仆役短打扮。捧着食盒琴囊,此姿人才真有男子汉风度。剑
眉人须,五官端正,玉面朱后,神态爽朗。
亭口也有二名书生,一般打扮,一般高低,一个眉清目秀,嫩颊口长着一张猩红小嘴,
与亭中的书生并不逊色多少。
另一个就大为不同,简直似煞面女子,粉面桃腮,樱桃小口旁,竟有两个恰到好处的酒
窝。
乐起来加上那一排编贝浩齿,讨厌极了,那似个男子汉?面上稚容未退,分明是个老毛
孩子,但身材已有五尺五六了他那对深潭般的大眼睛,似正对人诉说他的心事,一流一盼,
都包含了许多细微的表情。
“呀!天下间灵秀之气,都被他们占尽了。”中原在心中虽不快,人走近便朝众人露出
笑容。
亭口的二名书生走在路中,眼光炯炯的朝祝中原打量。一个下等人的喝彩,掩不住他那
绝世的风结,俊逸中隐现英风,气宇越人一等,唯一缺憾的是:“他的玉面晶凝,似乎少缺
血色。”
祝中原按规矩朝右让,望着二人投过一瞥赞美的目光,微笑着想从一旁越过。
右面是那最美的大孩子,他顽皮的一笑,酒涡淀起,十分迷人。“刷”的一声,他袖口
中伸出一把描金沉香扇,向左一伸。斜迈两步,将去路拦住了,面上笑,眼睛也在笑,但红
红的小口厥的老高。
不知是他的摺扇香,或是衣熏了香,反正香气触鼻,不知是啥香,香的有些邪门。
祝中原一怔,止住足步,心说:“嗯!又是拦路的,此路真不好走。”
美书生噗的一乐,还噘着小口,说:“怎么?不服么?”语调好甜似黄莺唱歌。
祝中原一怔。心说:“呀!真是寻麻烦的!唔!此小娃娃乐的邪门,酒窝儿好深。”
但他也笑了,点头为礼说:“公子爷,小可不敢,请问有何见教?”
美书生忽然粉颊发烧,现出了红霞,收了把扇退后一步,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向同伴瞟了
一下。
另一名书生转向祝中原说:“尊驾行色匆匆,小生有事动问。”
“公子爷请明示,小可洗耳恭听。”中原极为风度的说。
“尊驾从何处来?”
“武冈州,小地方。”
“往何处去?”
“武昌府。”
“尊驾作何生意?”
“小可至武昌投亲,自小务农。”
“你这模样会是种田郎?见鬼?”
“公子爷不信,那也是无法之事。”
“阁下高姓大名?听口音,你是本府人。”
“正是本府人,在下姓名,恕难奉告。”
“尊驾千里迢迢远到武昌,可有路引?递来我看看!”
“当然有,只是不能示人!”
“递来!”书生将手伸出了,但未露出外面。
“公子爷不是巡检司的人,无权验看!”
“小生正是巨口关巡检司的将爷!”
“拿来。”中原泰然将手伸出。
“要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