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急,便向藤蔓如钢,不见空隙的暗影中窜去,他要先察看姑娘的伤势。
由于他关心背上人的生死,逗留结果,是坠入群雄包围中,几乎血溅龙尾山,他窜入藤
蔓之中,火速将人解下,第一眼便看出风珠苍白如纸的秀脸十分熟悉,来不及想,第二眼便
看到她背上的飞虹匕,柄上正发出闪闪光华,他脱口而叫:“天!飞虹匕,难怪她身上冰
冷,幸而还来得及,再迟片刻,一切都晚了。”
他有的是夔龙涎,正是他解天山冰毒无上妙品,立即扳开她咬得很紧的牙关,倒一包入
她的咽喉,度口真气度末直下丹田。
他将她伏倒在地,两指挟住匕柄往外一拔,血已经呈冰凝之相,没有血往外流,他将药
未撤上,填了伤口,撕衣将创口裹实。
这期间,姑娘缓慢苏醒,药力行开,入腹便被肠壁吸收输入血管,向奇经百脉畅游流
去。
她正被冷得昏厥,沉于游魂太虚中,丹田中突然激起一道热流,将已侵入心坎的冰寒缓
慢躯散,便觉百脉回春,知觉渐复,慌惚中,她虚弱地叫:“中原哥,中原……”
中原大吃一惊,慌忙把她翻转抱在臂间,她仍在模糊中,凤目闭得很紧,苍白脸色渐渐
回复红润,呼吸渐渐沉重,先前气若游丝脸样已经消失。
“天啊,是她!”他惊叫出声。
四年多日子,并没有将她改变多少,少为清减的脸蛋,并未减去她昔日绝代容光,改变
的是她成熟了,也高了许多,修长丰盈,是个成熟的少年女子。
他记忆力超人,已看出她正是他初出江湖时,饱受她所赐的虚惊与凄辱,也爱她温情照
顾与成全的凤姑娘,依稀,他记起她服待他两天两夜加三个时辰,衣不解带疲极之后,和衣
靠在床前枕边的天真无邪笑容,此情此景,在他脑中出现。
依稀,他似乎象薄衾向她轻轻盖上。
依稀,他正往湖中飞坠,她绝望地娇唤如在耳畔:“祝公子,你确是误会了……”
他心潮激荡,也记起自己入水后所说的话:“我该他想想其中缘故,我欠你一分情,姑
娘。”
他心中一动,喃喃自语:“四年多了,她没将我忘怀,临死之时,不住呼唤我的名字,
你好痴心呀,姑娘,可是我有心爱的人,不止一年,你……唉,我只好负你了。”
姑娘喘息渐起,声音高些:“中原哥……我……没见到你的……一面,死不闭目。”
中原心中一酸,泪珠夺眶而出,双手一紧,感情的低唤:“凤珠姑娘,你醒醒。”
他音虽低,但直入耳鼓,她浑身一震,缓慢睁开双眼,光线不够明亮,她无法看清他的
脸容,因为视力还未完全恢复,她茫然间:“你是谁,我……你怎……么知道我叫凤珠。”
“我是中原,湖广祝中原。”
他一字一吐地叫。
她浑身一震,以目拼命眨动,随又神情一解,苦笑道:“不必愚弄我了,也许我已经死
了!请告祝公子,我只想着他一面,可是不可能并请告诉他的未婚夫人海蕙姐姐,说我无缘
一见,含恨九泉,请她和祝公子为我梦一炉好香,不……”
他心大急,还以为他是回光返射地步了,袖出一手先按她的脉息,大有转机,不要紧,
再伸手去触她的腰部,她浑身一震,扭动身躯尖叫:“不,不,不许动我的身躯。”
他立即掩住她的樱口,在她的耳边道:“凤珠姑娘,我确是中原,你中夜游鹰的飞虹
匕,我恰好赶到救你,你仔细看看我。”
她不再挣扎,突然睁大眼睛,她看清了,真是他,虽稚容已退,不再是十四岁的孩子,
但眉目五官并没有多大的改变,真是他。
她突然伸出双手,颤抖着双肩,眼中光芒渐盛,呼吸逐渐加速,结结巴巴地道:“你果
然是祝公子。”
“叫我中原,但愿我真是你的大哥哥”他感情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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