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水囊中还有水,足够他们支持半天,只是饥中火烧,委实难维,中原已经没事人似的,
他已换过自己的长剑,结扎停当,说:“你们请收集枯草和草根,我去猎一头野兽充饥。”
草原黑龙说:“这地方我虽没到过,但可能前面十里地高冈下,有马可古几吉斯留下的
一小群族人,可向那儿找食物,我陪你走一趟。”
“马可古吉斯,是不是小王子?”中原问。
“是的,他是脱脱不花的儿子,已经死了九年,是被大师勃来所杀的,勃来也被毛里孩
所杀,部落凋零,撤处各地。”
“他们正是满都鲁的同族哩。”
草原黑龙摇头笑道:“说起来不错,其实蒙人之中部族极多,互不相属,他们之间的血
统,也算不清楚,母与子通婚,辈份全乱了,满都鲁是脱脱不花的兄弟,也是马可古吉斯的
叔步,可被满都鲁赶向东西的勃罗忽,却是满都鲁的至孙,反正他们名义上是一族,事实上
各不相关。”
“我们是否要动手。”
“当然!你一个汉人出现在蒙人居,不是他们死,便是你死,没有说的。”
“大概有多少?”
“不多,老小百十个,走。”
中原向海蕙说:“蕙姐,小心照顾爹爹。”
“带承影剑去,原弟。”海蕙说。
“不必了,你可以自卫,请放心。”
两人展开轻功,向东西十里外的山罔掠去:“越过山麓,向东绕出,远远地看到了十余
里零星的帐幕,马匹和草群撤处在枯草原上,怪!看不见有人放哨,只看到几个妇孺出没参
帐蓬附近。
“且慢!”草原黑龙低唤,站住察看,又道:“怪!怎么不见壮年蒙人?”
“可能他们发现我们,在埋伏了着我们哩。”中原答。
“不会的,如果设伏等我们,山岗上定有人放哨,我们早该看见的。”
“我先去探看—下,请稍候。”
“不!一起走。”
两人像阵狂风,贴地掠过帐幕,到了一匹野马旁,草原黑龙说:“我先上去。”
声落,人已飞跃上马,马儿想蹦起将人摔下,可是“叭;”一声脆响,马颈子挨了一
掌,她一手抓住马鬃,向上一带双脚砰拍两声,登在马胁下,马儿一声狂嘶,几乎屈蹄栽
倒,向前狂冲。
中原心中暗暗喝采,人如电闪,在马儿的左右方飞掠而至,泰然相随。
马儿的狂嘶声,惊动了帐内的蒙人,纷纷向外抢出,明晃晃的剑尖前伸,人伏在马上似
狂风般的卷到。
五个女人看到了马前的剑尖,更看到马后的血人,惊得只能尖叫,却不会跑。
中原浑身沾满了夔龙血,所以看出像一个血人,他一看全是老小女人,而草原黑龙却挺
剑挟马前冲,这些女人不被剑刺倒,也将被马踹死,忙急叫:“不可伤人全是妇孺。”
草原黑龙心中一震,一带马儿,狂风似的从旁冲过,最近的两个女人被劲风掀在地。
她飞跃下马,向中原苦笑道:“我已无药可救,凶性难改。”
中原不管妇孺的事,在她身后一站,正色说:“前辈,你可以改。”
草原黑龙黯然说:“孩子,你不必管我了,今后天地茫茫,已无我容身之地,人死如灯
灭,我不在乎我自己的性格,谁知我如何死法?我不需要将死前改变我自己。”
“我在乎。”中原一字一吐地说。
“你要杀我?”她问,挣一声将剑丢了,又说:“你下手吧!”
中原的目光直迫住她,朗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想怎样?”
“我家住湖广武岗州紫阳山下闰冈村。”
“我知道,你……”
“紫阳山有座迥龙古刹,住着一位有道高僧惠安大师,前辈可曾知道?”
“曾听你爹说过。”
“希望今后不再称你前辈,改另一种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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