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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换上一套夜行衣，带了匕首，开始登上山脊向西用目光搜寻。他认为程厝村既然出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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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拜九品的巡检大人，必定与众不同，小地方出了官，那还不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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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然不错，左首西北角一座山谷中，一座小村的中间，可以看到两盏明灭不定的门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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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右看，下面溪旁的雁石旧巡检衙门依然挂著天灯，卡口也有检查行旅的警示灯闪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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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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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到那儿去看看。”他向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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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糟糕！距小村还有里把路，怎么村中出现了许多灯笼？同时，狗吠声此起彼落，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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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中有事发生，隐隐二可听到嘈杂的人声，接著，锣声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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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一迟疑，仍向村旁掠去。人声嘈杂，对他是有利的，至少可以避免村中的狗专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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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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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走间，突见右面的小径中，两个黑影向南狂奔，脚下居然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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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狗吠声惊天动地，呐喊声如雷，灯球、火把拥近了村口，有人大叫：“快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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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往雁石跑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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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狗追出了村口，沿小径狂追两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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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心中大喜，此时不入村，还待何时？他脚下一紧，从西进入，利用瓦面飞腾，迳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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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中心最高的楼房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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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中灯火通明，家家大门敞开，男妇老幼挤在在屋前议论纷纷，他一句也没听懂，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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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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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屋顶掠走，兔知鹘落身形似电，接近了前面出现的二层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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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带的建筑，一般都是三合院，又低又矮，前面是院门，中间是院子，两侧是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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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和农具房、谷仓。中是大厅，厅两侧与两厢相连处是侧院和厨房，厅有后进，但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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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超过三进的，这一来不但有三进，而且有二楼，院门外挂有门灯，一看便知是村中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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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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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伏在脊角的暗影中，等待乱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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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没追上逃贼，村人不久便一一转回，直至三更将届，全村方始重归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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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糟，这一家的院子中，共豢有两大两小四头黄犬，经常从犬洞中进进出出，如果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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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必定会惊动那些讨厌的畜生，他油然兴起找江湖人弄些辟犬药的念头，走江湖的好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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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不了这些东西，要不就找些虎皮、虎骨、虎粪等物带上，方便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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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牛夜了，他像一头灵猫，闪到二楼的一扇长窗下，倾听里面的动静。里面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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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全无，他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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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光景，这是二进厅的二楼，后进却没有楼，定是主人的居室。在想像中，他似乎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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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光景：程狗官正搂著心爱的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想像中，他父母亲的阴灵，正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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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孔中冉冉进入室中，在狗官的床前向狗官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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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上心头，拔出匕首力贯刀锋，向雕花磁乱漆的窗格子徐徐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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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格子应刀而折，还得撬开内窗门，内窗上了插闩，他没有断闩的工具，只好撬窗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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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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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开窗子，他小心地闪身而入，依然轻轻闭上，倚在壁上运耳力倾听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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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阵阵奇异的幽香中人欲醉，他心中一怔，忖道：“唔！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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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人的香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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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闺是内室，正好，但愿这是狗官的姬妾的房间，希望狗官今晚就睡在这儿，免得多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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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他不是做贼的材料，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他实在不胜任，憋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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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躯，伸手探道向前走，要摸近床前，或者找到摆灯的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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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室中原来有灯光，但在这一面是无法看到灯光的。这时，灯光倏灭，一个黑影从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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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下，拔出床前的长剑，推开画轴，画轴后有一条秘缝，可以看到中海所进入的内房。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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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发现邻室的事了，黑影的举动太轻了，声息全无，像一个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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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摸近床口了，乖乖，奇香更浓，已可认定是女人的闺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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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稳了，一面作势制人，一面取出火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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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室中，黑影伸手去垃开门闩，原来这两间房的后部相连处，有一扇可互相往来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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