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泵娘低下头，讪讪地说：“是的，就是她。按理，我不该找你援手，但……但又不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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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身败名裂生死两难。金凤这人虽说是贼女，胆大妄为、骄傲、冲动、自以为是、目中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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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知好歹，但在江湖上却并未为恶，也经常管些闲事，想做侠义门人；因此，我不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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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毁在淫贼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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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不错，小襄王看上了她，已准备在前途把她弄到手。小襄王那小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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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坏透了，无恶不作，好色”年纪轻轻地就不知糟蹋了多少女入，坏了多少女人的名节，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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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甚高，藉乃父的名号在外胡作非为，金凤是很难逃出他的毒手的，那恶贼不将人弄到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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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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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样？”中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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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在后面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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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略一沉吟，问：“你能对付得了小襄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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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把握与小襄王斗成平手，但他有一大堆党羽，高手甚多，不易对付，如果他们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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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而攻，脱身恐怕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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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不迳自通知金凤叫她早昨提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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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听，我巳经试过了，她不相信小襄王敢向她下手，两人的父亲皆是当代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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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谁也不敢找对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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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点点头，说：“一个心高气傲自以为是的女人，是不容易听得进忠告的。好吧，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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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好好照顾她，希能助她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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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记怀她在镇羌驿对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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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不是量小的人，不瞒你说，我从未想到有一天会向她报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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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剌了你一剑，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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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时气愤所说的话，作不了准的，我不是圣人，少不了也有冲动激愤的时候，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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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毛病了快填饱肚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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泵娘突然低声说：“龙大哥，我觉得你是个极为难得的奇人，一个值得敬佩值得偎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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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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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摇头苦笑，说：“你看错了，我只不过是个爱惜生命的贪生怕死之徒而已。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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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看过无数死亡，看过无数好汉因逞一时之快含根而殁，挨过了无数苦难，受尽了万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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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深深体会出佛门弟子所说此生不易的话确有道理。八年前我满怀绝望地远役边塞，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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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满抱希望返回故乡，我不知道未来迎接我的是希望还是绝望，是痛苦还是快乐。到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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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止，我觉得我还有一颗赤子之心：但等到那一天到来，我不知道这颗赤子之心是否仍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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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有，我曾对金凤说过，假使有一天我堕落，找也会像她一样同流合污丧心病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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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他深深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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泵娘吃了一惊，关心地问：“龙大哥，你的话很可怕，你说的那一天，有何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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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将一碗酒灌入口中，摇头道：“别问我，那是我的秘密。八年的日子可真不算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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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人生中有几个八年？你知道八年的苦役我是如何挨过的？你知道八年的噩梦是如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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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你了解八年刻骨铭心的思念如何的痛苦？别说了，该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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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角润湿、极力抑制著身子的颤抖，抑制著不许声音抖切激动，但他办不到，两颗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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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跌落在胸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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泵娘感到一阵辛酸，突然按住他斟酒的手，幽幽地说：“龙大哥，别喝了，我……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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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原谅我，我希望能替你分忧，能在告诉我有关你的经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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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中海只吐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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泵娘知道无法将他的话引出，只好说：“龙大哥，我们不必管金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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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姑娘，不要逼我，这件事我既答应管，就决不会反悔。如果你放手，我也会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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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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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草草食罢，各自结束踏出店门，缓缓北行，要在路上等金凤赶上。施姑娘想冲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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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先前的不快，说些江湖异闻秘辛替他解闷，两人谈谈笑笑，颇不寂寞。只是，中海口风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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