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簘
那身披彩缎藏僧,冷笑一声,道:“两位既愿出手,贫僧甚愿奉陪。”
颓叟王吉一顿手中竹杖大步走了出来,两道冷电般的目光,环扫了藏僧一眼,说道:“你们一齐上呢,还是一个一个的来?”
那身披彩缎的瘦高和尚,回手一招,立时奔出来三个和尚,这三人分穿着红、蓝、黄三色袈裟,并肩缓步而出。
颓叟王吉冷笑一声,道:“三个人不觉着少一点么?”竹杖一顿,身子凌空直飞过来,人还未落实地,手中竹杖已探臂点出,竹杖一挥之间,幻化出满天杖影,分向三僧攻去。
三个和尚身法亦极迅快,但见人影晃动,各自后退五尺,但一退即上,同时又猛扑过来,三掌齐出,猛向王吉击去。
密宗一支的武功,别走蹊径,这三人身法虽快,但发出掌力却是虚飘飘的毫无劲道。
颓叟王吉,但觉三僧掌势之中,挟着一股阴寒之气,知是一类极为歹毒的内功。但他自恃武功高强,想以身试试威镇西域的密宗武功,当下一提真气,全身坚如钢铁,硬受三僧一击。
三僧似是想不到对方竟然硬接掌势,不禁微微一怔,同时收掌跃退。
颓叟王吉冷笑一声,缓步向前逼去,面凝寒霜,眉泛杀机。
那身披彩缎、个子瘦高的和尚,突然站了起来,冷然说道:“你已为本门至阴至寒的‘阴风掌’力所伤,如果不及时运气迫出阴寒之毒,十二个时辰之内,全身的筋骨即将开始僵硬,三个月内寒毒攻心而死。”说话声音阴沉、冰冷,听来就使人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颓叟王吉被他说得微微一动,抬头望去,只见那瘦高和尚静静地站在那石鼎之后,香烟绕绦之中,庄严得像一尊石刻佛像,双目圆睁,望着自己。
王吉和他目光相触,立时觉得心头一跳,一时寒意由心底直泛上来,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
只听那冰冷的声音,重又响起道:“你身受阴寒极重,如不快坐下运气调息,两个时辰之内,即将感受到阴寒侵入筋骨关节之苦。”他虽是说的汉语,但声音吐字如敲金石一般,听来生硬阴沉。
颓史王吉又不自觉地抬头望了他一眼,目光一和他目光相接,立时又微党心头一跳,心底寒意上冲,打了一个冷颤。
只见那瘦高和尚忽然微微一笑,双掌当胸一合,缓缓向下坐去。
石鼎中冒起的香烟,愈来愈浓,那和尚身披彩缎,都是极为鲜明的颜色,吃那袅袅烟雾环绕,朦胧中看上去,忽红忽绿,缤纷夺目,一切都似在若有若无之间,只有他两道冷电般的眼神,明朗地穿过了迷朦烟雾,但王吉一和他目光相触,就会不自觉地打个冷颤。
云九龙和茅山一真,都发觉了王吉的神情,愈来愈是不对,但见他目光凝呆,但却瞪的又圆又大,脸上却逐渐泛现出困倦之色。
茅山一真挺身而起,翻腕抽出背上宝剑,运足丹田真气,大喝一声:“无量寿佛!善哉!善哉!”行腔裂云,吐字如雷,只震得全场所有之人,耳际中嗡嗡作响。颓叟王吉的神志,忽然为之一清,圆睁的双目一闭,身躯忽然向后倒退了几步。
但闻竹杖顿地之声,一条人影,疾如惊鸿,翩然跃人场中,正是青城二老的枯叟黄昌。
只见他左手疾伸,一把扶住王吉,右手竹杖一顿,登时入地半尺,腾出右手,在他背后命门穴上连击了三掌。
云九龙低声对茅山一真道:“道见胸罗万有,见识广博,那和尚可是施展瑜珈术中的移魂大法么?”
茅山一真点头答道:“看来颇似传说中的移魂大法,但贫道不敢肯定。”
云九龙道:“密宗一门中,最是诡异难测,瑜珈一门,兄弟虽然略知一二,但极有限,对付此等之人,倒可不和他讲什么武林过节礼数了。”振袂跃出,大声说道:“我云九龙领教大师父移魂大法。”话出口,双掌也平胸推出。
但觉一股强劲绝伦的暗劲,挟着划空的啸风之声,直撞过去。
那身披彩缎的瘦高和尚,冷笑一声,双手疾分,迎向云九龙劈来的强劲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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