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簘
红衣藏僧冷笑一声,道:“敝派中人,虽生长西域,但未必有输於你们中原人物之处,好在约赌之赛,即将展开,生死胜败,转眼即可决定了。”
说完,转身向前走了几步,突然似想到了一件重大之事,疾忙转身问道:“听你口气,可是‘天下第一庄’的武师总管、摩云神手雄健飞么?”
那雄伟劲装大汉,昂然笑道:“不错,不知大师父怎么称呼?”
那红衣藏僧笑道:“哈克,久闻雄武师的大名了。”合掌当胸,微微往前一送,立时有一股强猛的暗劲,直击过来。
雄健飞足踏丁字步,左掌平胸还礼,右手暗蓄功力,硬接了那红衣藏僧一击,微笑说道:“不敢,不敢,雄健飞托护在云庄主院下,混口饭吃而已。”
两股强猛的暗劲一撞之下,立时旋激起一阵强风。沙石横飞之中,雄健飞脚下浮动,双肩连晃三次。
那红衣藏僧袈裟飘飞,高大的身躯,向后移退了半步。
彼此一较内力,各自心生惊骇,互相瞧了一眼,同时抱拳作礼。
哈克微微一笑,道:“摩云神手之名,果不虚传,贫僧领教了。”转身大步而去。
只听那右一顶青布幔遮的小轿之中,传出来一阵朗朗大笑,道:“敬烦大和尚通告贵派掌门一声,就说云某和茅山一真、青城二老,在相约经楼之下的空场候教!”声音不大,但却字字如泻地水银一般,钻入人耳之中,听得人心凉肉跳。
那红衣藏僧脚未停步地大声应道:“云庄主之言,小僧不敢擅自作主,尚待禀明敝派掌门,恭候裁夺。”
说话之间,人也同时加快脚步,向前奔去。
只见那青幔遮的青色轻便小轿,蓝帘起处,走出个身穿天蓝长衫、年约三旬的中年文士。
上官琦心中原想号称“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定然是位年纪甚大之人,哪知竟是这样年轻之人,心中甚感奇怪,暗道:“此人如此年轻,竟有这等盛名。”
但见那散布在四周的大汉,齐齐躬身抱拳,恭敬之态,流露无遗。
那蓝衣文士朗朗一笑,对另外三顶轻便小轿,拱手说道:“道兄、王兄、黄兄,请下轿吧!”
只见那红、黄、翠三色小轿,帘门启动,走出来一个头挽道髻、手执拂尘、身着羽衣、白髯垂胸的老人,两个身材矮小、衣服相同、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支竹杖的老叟。
那羽衣老人对那中年文士一挥手道:“云兄,和那藏僧赌武之地,就是此处么?”
那中年文士微微一笑,道:“就在这经楼下的空场之上。”他虽是满脸笑意,但却无法掩遮眉宇间愁苦之色。
那手策竹杖的两个老叟,离开小轿之后,一直寒着脸,一语不发。
蓝衣文士转脸又向那两个老叟挥手笑道:“王兄、黄兄,此次有劳两位,甚感不安,但因此次赌武胜败的关系太大,兄弟不得不劳请两位,相助一臂之力。”
左面老叟冷冷说道:“当今武林之世,能够请得茅山牛鼻子老道,和我们两个老怪物下山助拳之人,除了你云庄主之外,只怕再难有这大脸面之人。我们兄弟从不轻诺,但既然答应了下来,也不要人称谢。”
此人说话生硬难听,加上声音冷漠,听人耳中大不受用。
蓝衣文士抬头望望天色,自言自语说道:“怎么还不来呢?”
那羽衣老人,轻轻一捋长髯,问道:“云兄,除了我们三人之外,还另请有助拳之人么?”
蓝衣文士答道:“兄弟昔年一句无意之言,想不到藏僧竟然认真起来,遣人传书,催促兄弟,邀请中原武林高手,按时赴约。因为此事牵扯太大,并非是兄弟一人生死,不得不慎重从事。原想大传侠义柬,邀请天下英雄,共议对敌之策,但继而一想,此等之事,不宜公诸武林,再说请来天下英雄,也未必能有助赌武之事,迫得兄弟不得不烦请诸位下山一行了……”
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遭:“道兄、王兄、黄兄,肯於下山相助,使兄弟信心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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