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簘
倏忽之间,两人已走出半里之遥,那黑衣大汉突然收住脚,说道:“你那同宗兄弟呢?”
杜天鹗道:“不知哪里去了。”
黑衣大汉道:“他可会武功么?”
杜天鹗道:“家传拳脚,略通皮毛。”
黑衣大汉道:“少时遇到我们王府中人,千万别提此事。”
杜天鹗故作惊愕之状,奇道:“提起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我有位同宗兄弟,犯了戒法不成?”
黑衣大汉叹道:“黑衣卫队,一向只知王爷之命,执法如山,六亲不认。你擅动兄弟之情,已然和咱们黑衣卫队俗守的规戒相背。如若传扬开去,事为领队所闻,必将身罹惨刑。”
杜天鹗抱拳一揖,道:“多承童兄指点,在下感激不尽。适才激于义忿,对童兄大为不敬,开罪之处,尚望大度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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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大汉道:“我如和你计较,也不会告诉你这样多事情了……”
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微一停顿之后,急道:“你那兄弟哪里去了?”
杜天鹗道:“想是见在下和童兄动手,心中害怕,借机逃走。”
黑衣大汉道:“你该告诉他早些离开这一块是非之地才对……”
仰脸望天,长长吁一口气,道:“这方圆二十里内,即将展开一场空前的残杀。北成侯顾八奇既已赶到,想那东、南、西三大侯爵,都已率手下高手赶来了。”
杜天鹗轻轻叹息一声,道:“在下虽已加入王府中黑衣卫队,但始终拨归在大郡主手下听差,王府中事,所知有限,还望童兄不吝赐教。”
那姓童的黑衣大汉微笑说道:“这就难怪了,你加入黑衣卫队不久,又拨在大郡主座前听差,对王府中事,自是知亦有限。”
说话之间,突听一阵强厉的哨声,传了过来。
哨声急长忽短,似是有着一定的节拍。
只听那姓童的黑衣大汉低声说道:“你可见过咱们黑衣卫队中的正副首领么?”
杜天鹗道:“容或见过,只是已记不清楚了。”
黑衣大汉道:“他们已经来了……”探手入怀,摸出一个铁哨,吹起了尖锐的响声,和那哨音,遥相呼应。
片刻工夫,突然蹄声得得,三匹健马,直驰过来。
当先一人,白马黑衣,但却披了一个红色披风。他身后两人,一身黑衣劲装,一望即知是黑衣卫队中人。
只听那白马披风大汉,低沉地问道:“什么人?”
黑衣大汉立时一抱拳,道:“府外侍卫童磊。”
披风大汉目光一转,道:“你是府外府内?”
杜天鹗道:“在下初入黑衣卫队——”
披风大汉怒道:“答本座之言,哪来的这样噜苏?”
童磊急道:“副座息怒,此人入队不久,又拨在大郡主手下听差,故不知队中规矩。”
那身着红色披风的大汉,冷冷地“嗯”了一声,目光凝注在杜天鹗的脸上,说道:“你可知大郡主的行踪么?”
杜天鹗道:“在下奉命赶援四郡主,途中遇得穷家帮中伏兵,一场激战之后,赶援之人,伤死甚重,在下幸突重围而出,遇得童兄……”
那披风大汉似是不耐再听下去,挥手接道:“大郡主已经背叛王命,王爷已传下令谕,严命捉拿。”
杜天鹗道:“属下不知此事。”
那披风大汉略一沉忖,道:“王爷大驾已然亲临此地,召集东、南、西、北四侯爵,商议大事。大郡主既已背叛,你就暂听童磊之命,待见首座之时,再行请命分配你的新职。”
杜天鹗对王府中诸般情形,丝毫不知,只好唯唯诺诺地答道:“属下遵命。”
那披风大汉仰脸望望天色,说道:“现下天色不到二更,你们立时赶向正北,大约十里左右,有一处密林,到时自有人招呼你们。本座还有要事待办,你们即刻登程。”说完,一带马头,放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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