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簘
唐璇吃了一惊,道:“你再想想看,她脸上可是蒙的白纱么?”
柏公保坚决他说道:“一点不错,戴着一层白纱。”
唐璇忽然闭上双目,默然不语,显然,他正思索一件疑难之事。
欧阳统道:“以后呢?”
柏公保道:“她从衣袖之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那身侧青衣小婢,又把书信转交给我。她告诉我,帮主的简束,她已经看过,一切事情,她都写在那封信中,叫我将这信亲交帮主,而且再三嘱咐于我,要珍收这封书信,不能遗失。”
欧阳统缓缓伸出手去,道:“信呢?”
柏公保探手人怀,摸出一封密封的函件,双手平伸,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欧阳统目光一瞥那白色封套,道:“好啦,你可休息一下了。”
柏公保欲言又止,抱拳一礼,转过身子,大步而去。
铁木大师故意别过头,望着天际一片浮云,恍似未看到欧阳统手中之信。
唐璇突然一挥摺扇,道:“帮主。”
欧阳统正待拆函而阅,听得唐璇一叫,只好停下手来,说道:“什么事?”
唐璇道:“属下有个不情之求,不知帮主是否能予见允?”
欧阳统道:“先生有事,尽管请说。”
唐旋道:“帮主手中之函,可否先给属下过目一下?”
此一请求,大大出了欧阳统的意料之外,不禁呆了一呆,道:“这个,这个——”他为难地“这个”了半晌,道:“先生既然一定要看,自无不可,欧阳统对先生,当无可保之密。”缓缓把手中书信递了过去。
唐璇接过书信,映着日光一照,说道:“帮主可识得云夫人的笔迹么?”
欧阳统点点头,默然不语。
唐璇突然放低了声音,道:“如若帮主愿听属下之言,这封信,还是不拆的好。”
欧阳统道:“为什么——”
他忽有所悟地“啊”了一声,道:“先生可是思虑到这信中有毒么?”
唐璇正容说道:“一时之间,属下还难断论。但此信对帮主有害无益,属下却敢断言……”突然提高了声音,叫道:“柏公保。”
柏公保不愧有神行之名,他迢迢奔了千里行程,精神竟仍然甚好,并未退下休息,只站在侧.闭目运气调息。一听唐璇呼唤,大步走了过来,欠身说道:“先生有何吩咐?”
唐璇缓缓把手中书简递了过去,说道:“好好保管着这封书简,无我之命,任何人不得取阅。”
柏公保怔了一怔,接过书简,道:“如若帮主要看呢?”
唐璇突然躬身抱拳一礼,道:“敬请帮主示下!”
欧阳统轻轻叹息一声,道:“把我也算在内吧!”
柏公保应了一声,重又把那书简揣入怀中。
铁木大师站在一侧看得莫名其妙,心中暗暗忖道:“才人多怪僻,也不让欧阳统拆阅书简,不知如何用心?”
欧阳统神色凄伤,沉吟了片刻之后,突然仰脸长长吐一口气。
这一口气,似是吐尽他窝藏在胸中的情怀、忧郁、颓丧的神情,忽然为之一振,回头对唐璇说道:“先生,滚龙王的身世,已从先生口中听出大部。此人留着终是祸害,但他狡猾狠毒,前无古人,今天如错过了围歼他的时机,只怕今后难再有这等机会了。”
唐璇微微叹息一声道:“刚才动手,我已默察形势,他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似是逐渐体会到奇门九宫阵的变化之机。如若再打一阵工夫,不难被他识破个中奇奥……”
他微微顿了一顿,道:“我忘了一件事啦,逍遥草庐中年余相处,他已经学去我胸中十之七八。出奇制胜,一举而降服于他,并非大难之事,但如给他一段时间体会,恐怕就无法难得住他了。”
欧阳统道:“除大奸,杀巨恶,自是不必太注重小节。如若我和铁木大师联袂出击,可否能够迫使他就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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