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簘
青袍人道:“除非你习过地遁之术。”
唐璇一举手中摺扇,突然有股浓烟,从摺扇疾冒而出,眨眼之间,散布了七八尺方圆,掩去了唐璇的身子。
青袍人冷哼一声,道:“雕虫小技,也敢卖弄!”举手一掌,劈了过去。
一股强猛的掌风,应手而出,有如巨浪裂波,把那一片浓烟,居中裂成两半。
但唐璇似已借浓烟遁走一般,既难睹人踪,又不闻一点声息。
青袍人口虽未言,心中却是大为吃惊,暗暗忖道:“如被此人逃去,对今后武林大局,影响非浅!”
忖思之间,忽听唐璇叫道:“师兄赶快闭住呼吸,浓烟中剧毒伤人。”
青袍人早已运气闭住了呼吸,运足目力在浓烟中搜查唐璇的下落,右掌早已运足功力戒备,只要一发现唐璇的踪迹,立时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举动,一举把唐璇击毙。
他和唐璇同门学艺十余年,知这位先他而入师门的师弟,除了武功之外,已尽得师父各门奇学。他的才智和胆略,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做事谨慎,决不涉险。眼下只怕是唯一杀他的机会了,错过此机,今生今世,只怕再也没有机会杀他了。
敞厅中突然沉静下来。但那漫散的浓烟,却是毫无稀薄之势,而且愈扩愈大。不大工夫,大半个敞厅,尽为浓烟弥漫。
青袍人虽然有着异于常人的目力,也无法搜出唐璇隐身何处,一面穷尽目力,搜寻唐璇,一面疾发两记劈空掌力。
他功力深厚,落掌威力惊人,强猛的掌力,划起了强大的啸风之声。
只听一阵轰轰巨震,敞厅中的桌椅,都被那青袍人的掌力,震得满室横飞。段段碎残腿断面,飞舞在浓烟之中,再加轰轰不绝于耳的憧击之声,乌烟瘴气,一片混乱。
奇怪的是那浓烟虽被青袍人掌力冲得波分浪裂,但分而复合,浓度不减。
浓烟弥漫中,传过来连雪娇清脆的声音,道:“义父放心,我己守住厅门,他跑不了啦。”
青袍人横掌一拍,一股掌风,把扑近身边的浓烟,迫得退了回去,高声喝道:“你快点燃起两个火把投入厅中。”
连雪娇应了一声,片刻之后,果然有两个火把,投入了厅中。
火把在浓烟中,火焰十分微弱,只不过照亮两三尺方圆大小。
这微弱的火光,在一般人也许无甚作用,但那青袍人却能借这微弱的光焰,看清了丈余方圆的景物。
目光触处,只见残断的桌椅横散一地,唐璇早已不知去向。
他心头微微地震动了一下,暗道:“难道他已借这浓烟遁走了不成?”
忖思之间,又是两个火把投入了大厅之中。
四个火把的光焰,登时使厅中的光亮,增强了甚多。青袍人穷目搜寻,已可看清了厅中大部地方,哪里还有唐璇的踪迹?
大厅中的浓烟,逐渐由浓转淡,慢慢散去,厅中的景物,已清晰可见。
但见残破的桌腿椅面,散落了一地,哪里还有唐璇的影子呢!
全身素衣的连雪娇,缓缓由厅门中走了进来,低声叫道:“父王。”
青袍人目光闪动着杀机,冷哼一声,道:“那书生逃走了么?”
连雪娇道:“女儿一直监视着厅门,未见有人出厅。”
青袍人略一忖思,单用左腿一跃,飞入复室。抬头看去,只见复室窗子大开,气得冷哼一声,道:“我竟然未顾及此,果然被他由此处逃走了。”
连雪娇道:“都怪女儿思虑不周,致被他借复室窗门逸走,量他去也不远,追赶还来得及。”
青袍人微微摇头,缓缓就坐木榻之上,说道:“我右腿已中他的暗算。”
连雪娇急急地蹲下娇躯,伸出雪白的玉手,卷起他的裤管。
只见右小腿上,钉着一枚带着盖子的金针。
连雪娇抬头望了青袍人一眼,道:“父王,这金针可要拔出来么?”
青袍人道:“我已运气闭了右腿,针上纵有剧毒,也不妨事,拔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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