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天骄
杜浩然低群道:“姑娘,在下和力保副分会主是否要留下来?”
“两位应该留下呀!”六姑娘道:“人家八个人,你们两位留下来,我们才四个人,只有别人的半数。”
“六妹,他们留下来于事何补?”小桃红道:“让他们走吧!”
江豪冷笑一声,道:“我说过,不留一个活口,谁也别想活着离去!”
“三公子,太狠了吧?”杜浩然道:“前年你到金陵,杜某人可是以接待贵宾之礼相迎,醇酒美女,无微不至,三公子玩到与尽离去,杜某可曾慢怠过片刻?两年不见,三公子就六亲不认了?”
“杜堡主言重,”江豪道:“接待之情,江三永铭心中,不过,日下江湖情势,正面临危亡关头,江三不能因私情,弃是非于不顾,只有杜堡主宣布脱离三圣会,在下绝不留难杜堡主,只要你说一句话,很简单吧?”
简单是简单,可是杜浩然如何说出口?三圣会戒规森严,一言错出,可能招来满门被屠的大祸。
“三公子,强人所难了,”杜浩然道:“相交之情,本属私谊,和江湖是非何关?
你江三公子欠我一份情,今日还我就是,把题目作得很大,就偏离“情谊”两字了。”
此人老奸巨猾,已从小桃红口中听出苗头,别说分会中弟子不及慕容门下的岩甲武士,就算他和方杰,也未必胜过一个铁甲武士,若不能忍下这口气,拔刀而起,那不是敌我对抗,火杂杂,拼它个三五十合,而是白白奉上一条性命,一个人只能死一次,这个账就越算越划不来了。
所以,杜浩然决定以面子和交情把江豪拘住。
江豪年轻脸嫩,这办法远真的有用,江豪有些狠不起来了,呼口气,道:“杜堡主一定要讨回这份人情,江三也不能赖账,你走吧!不过,就此情尽谊绝,下次再见面,别怪江某刀下无情。”
杜浩然并未立刻退走,目光转注到飞云子的脸上,道:“飞云道兄虽然蒙着面目,但声音还是听得出来。”
“杜堡主招待之情,贫道记忆甚深,”飞云子道:“江三公子已应允堡主离开,杜堡主放心去吧!”
杜浩然心中暗笑,忖思:自鸣正派侠义人士,就是脸皮薄,好欺骗,三两句好话,全被拘住了。心中高兴,却装出一捡沉重,道:“方杰,我们走!”
小桃红冷眼旁观,眼看几句话就把事情摆个四平八稳,可以大摇大摆的走了,暗暗叹道:老江湖果然厉害!
“血剑”方杰也听出一些内情了,天衣大师、飞云子、江豪,一年多前,都在雨花台青竹搂内见过面,也动过手,一年多不见面,武功好象又高明了很多,小桃红和杜浩然都很畏惧他们,想来定有可怕之处,当下应了一声,紧随杜浩然身后行去。
江豪看他又带走了“血剑”方保,心头冒火,本想出口喝止,但口齿激活,又强自忍了下去。
飞云子也一样,想阻止,又拉不下脸。
这就是正邪间的不同之处,也是自鸣为侠的人的最大缺点,绿林道上人出刀见血了,他们还在讲道理。
三圣会戒律森严,眼看分会主和副会主全都走了,但余下的人仍然站着不动,小桃红吩咐他们动上手再跑,未动手前,就是不敢扭自离开。
“江豪,”天衣大师道:“你是说要把来的人全故杀光?”
“本应如此,走脱一个人,就泄漏了此地之秘,”江豪道:“只是欠了杜浩然一份情,总不能耍赖不远。”
“欠的是几颐酒饭,但杜浩然却用它换走了两条人命,”天衣大师道:“和尚没有吃过他一杯水,江南江北相隔千里,八竿子也打不出一点关系,这件事能不能交给和尚办?”
江豪突然感觉到今天的局面有些怪,他已被飞云子、天衣大师捧成了主角的地位,心里觉得好笑,当然,见到了洞庭盟江南的伏兵,难免有点忘我,遇上事就喜欢出头说话,原不过是建议的意见,却不料一言九鼎,大家全照着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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