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子道:“他们发觉病人错了,就弃之不顾,下山而去,是么?”
雷飞摇摇头,道:“他们临去之际,告诉老汉好好照顾病人,多则七日,少则三日,就可以重回此地。”
谭药师回顾了韩公子一眼,道:“娟儿虽然聪慧,但她因年龄所限,见闻不博,最难对付的,还是那个神偷雷飞。”
韩公子微微点首,却未接言。
谭药师目光转到雷飞脸上,道:“大夫相信他们的话么?”
雷飞叹息一声,道:“老汉不相信也得信了。”
谭药师道:“为什么?”
雷飞道:“这里距老汉住处,山高路远,老汉风蚀残年,如何能经此长途跋涉,他们说过,回来之后,就送老汉回家,老汉只有相信他们,在此等候,实也是别无选择了。”
谭药师轻轻咳了一声,道:“大夫看这榻上病人,还有救么?”
雷飞摇摇头,道:“病入膏育,药石罔效,据老汉看是没有指望了。”谭药师微微一笑,道:“他能活得这样久,没有断气,足见大夫高明了。”缓缓伸手,向李寒秋鼻息之间摸去。
雷飞心中暗道:“看样子谭药师尚未瞧出破绽,但此人老奸巨滑,也不能不作准备,免得伤在他的手中。”
李寒秋虽然面壁而卧,但他对谭药师和雷飞交谈之言,听得甚是清楚。
他艺高胆大,一面暗中戒备,一面闭住呼吸,使气息显得很微弱。
谭药师右手一探鼻息,匆匆收了回来,道:“大夫给他服用的什么药?”雷飞心中一动,暗道:“他要考我用药,那可是一桩大大麻烦的事了。”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怎么?有何不对了?”
谭药师淡淡一笑,道:“一个缠绵病榻数年的病人身体,极为虚弱,但阁下能施用药物、使他的势大见好转,足见大夫用药高明了,我要看看他的脉搏。”
右手一探,伸入被中。
李寒秋侧耳静听,已知事情到了无法挽救之境,右手一翻,五指反向谭药师右腕之上扣去。
谭药师骤不及防,被李寒秋一把扣住腕穴。
韩公子警觉甚高,右手一挥,呼的一声,拍向李寒秋肘间“曲池”穴。
雷飞右手一伸,接过了韩公子的掌势。
李寒秋挺身而起,冷冷说道:“谭药师,认得在下么?”
谭药师虽然脉穴被扣,但仍然十分镇静,淡淡一笑,道:
“你是李寒秋。”
李寒秋道:“不错,正是在下。”韩公子和雷飞对了一掌,向后退了两步,未再发动攻势。
雷飞也未再出手还击,暗中运气戒备。韩公子镇静,似是尤在那谭药师之上,只见他肃然而立,冷冷地道:“娟儿,可以出来了。”娟儿由横梁上,飘身而下,缓缓说道:“不要这样叫我。”韩公子目光转动,望了李寒秋和娟儿一眼,道:“我早想到了,诸位作此布置,谭药师太自信了,不听在下之言。”
娟儿轻轻咳了一声,道:“我也认识你,外貌纯洁,内藏奸诈。”目光转到谭药师的身上,接道:
“你和我爷爷是多年的朋友,想不到你竟然害他。”谭药师右腕脉穴虽然被扣,但仍然谈笑自若地说道:“娟姑娘,你们没胜。”雷飞道:“两位想已在四周设下埋伏了?”
谭药师道:“不错。”
娟儿冷笑一声,接道:“没有用,论你们的埋伏多么厉害,但你们要比我们先死。”
韩公子轻轻咳了一声,道:“娟儿,请听在下一言如何?”
这时,娟儿已退到了韩公子的身后,拦住了他的去路。
当下说道:“好,你说吧!我在听着。”
韩公子淡淡一笑,道:“姑娘可是认为在下和谭药师合谋,害了令祖?”
娟儿道:“我爷爷病在数年之前,你纵有害他之心,也没有害他的机会,你年纪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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