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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从院门至聚星楼前三十丈左右的花径旁花木,遭了浩劫,被打得一塌湖涂。一直打到阶下,第一名带了花枪的庄丁方奔到阻拦,大喝道:“谁敢到青溪庄来撒野?看枪!”
枪出“灵蛇出洞”,吐出一朵枪花扎向胸腹要害。柏青山不用树干接招,抽出左手闪电似的一抄,便抓住了枪尖,右手的树干猛地向下劈。
庄丁大骇,夺不回枪便知不妙,火速丢枪扭身倒地滚出丈外,狼狈而遁。
柏青山调转枪头,奋神力向上掷出,“笃”一声刺入三楼飞檐下的大匾额上,正中星字的正中央。
他根本就不理会呐喊冲来的庄丁们,大踏步上阶,大喝一声,树干砸向聚星楼的朱漆大门,“嘭”一声大震,门闩折断楼门大开,他又疯狂地抢入,树干一抡,迎面的巨型书屏四分五裂。
一声虎吼,他回身疾逾狂风,来一记“横扫千军”,再来一记“狂风扫叶”,涌进厅门的十余名庄丁,鬼叫连天滚成一团,像是泥人见水。
他向堂上抢,堂上有案桌与不少名贵的摆设。
后左门人影乍现,两名中年骠悍大汉飞奔出堂,同声虎吼向堂下抢,两把鬼头刀精光闪亮,吼声如雷:“小子纳命!”
“来得好!”他豪气飞扬地大叫,树干凶猛地扫出,急如星火,势如山崩潮涌,声势空前猛烈,锐不可当。
两大汉大骇,无法闪退,只好拼全力出刀自保,本能地一刀砍向树干。
“噗”一声响,一名大汉的刀砍入树干,却被扫中腰胁,刀根本就挡不住沉重的树干,刀拔不出来,人却被扫飞丈外,惨号一声,倒地挣扎难起。
另一名大汉由于不是首当其冲,来得及暴退,刚疾退八尺,树干又到,而脚后跟恰好被堂阶所绊住,仰面便倒,百忙中挥刀上托压下的树干。“咔”一声响,刀锲入树干,树干仍急速下沉。
“救命!”大汉狂叫。
没有人能救命了,青山也不想要大汉的命,劲道侧刹,“噗”一声击碎了大汉的右肩骨。
人影再见,正主儿终于出现,是从二搂下来的,共有十四五名之多。
青山不理会来人,抢上堂抡树便扫,势如疯虎,“砰砰嘭嘭”一阵暴震,堂上的家具一扫而光,落花流水。
“住手!”主人抢下梯,痛心疾首地大叫。
青山奋力将树干掷出,“轰隆隆”连声暴震,楼梯被击毁了五级,栏干垮台。最后尚未下楼的四个人,心胆俱裂地反向上逃,有两人惊得滚了下来。
他拍拍手,拍掉沾手的树皮屑,厉声道:“你们来得好,先与你们算帐,再放火烧屋。哼!今天不捣毁了你这龟窝强盗窟,日后不知要坑害了多少人。谁是庄主富文星?那位和尚定然是贼秃驴法云了。”
十一个人在他前面成弧形分立,一个个怒形于色。
中间那人是庄主富文星,年约半百,粗眉大眼粗壮如牛,脸色红润,狮鼻海口,骠悍之气外露,左手持卐字夺,右手是一把月牙短戟。卐字夺可当盾用,可夺兵刃;月牙短戟可夺锁兵刃,且属于重兵刃之列。可知这人必定膂力惊人,而且艺业定不等闲,凭长相就可看出是块够硬朗的扎手货。
和尚也是年约半百出头,披了袈裟,手执拂尘。脸色略显苍白,火红的三角眼,瘦颊尖嘴,身材干瘦,像是个被酒色掏空了躯壳的人。
庄主长相凶猛,怎么看也不像一位士绅。和尚不成气候,倒像个酒色高明的高僧,两人狼狈为奸,似乎颇为相衬。
其他九个人,皆是脸色阴沉,长相狰狞的英雄好汉,全用凌厉的眼神死盯着他。
庄主的脸色渐变,被眼前的凌乱家具气得几乎发疯,咬牙切齿地厉喊叫道:“反了!气死我也。你是什么人,敢青天白日之下打上门来,把我的聚星楼打得七零八落,你难道吃了豹子心老虎胆么?”
柏青山向众人扫了一眼,狂笑道:“不打,不过瘾,等会儿在下还要放火呢,哈哈!”
“我,本庄庄主富文星。”
“哼!你可没有半点文星味。我,山东柏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