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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兄曾否入学?”
“入学做什么?”
“求取功名光宗耀祖嘛。”邓梅姑娘接口说。
“哈哈!千里求官只为财,兄弟富甲一方,不必为五斗米折腰,要功名何用?邓兄一袭儒衫大概是学舍中的生员了。”
邓珀哈哈大笑,笑得很狂,笑完道:“小弟这身儒衫是骗人的,柏兄从京师来,大概是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的豪门公子了?”
“呵呵!十万贯搬不动,三五千金却是有的。”
“小弟目下有困难,柏兄可否方便一二?”
青山一怔,笑问:“你是当真的?”
邓珀颔首,笑道:“小弟是当真的。”
青山淡淡一笑问:“有何困难?”
邓珀拍拍腰肋道:“阮囊羞涩。”
青山睥睨着对方,泰然地问:“贤兄妹像是阮囊羞涩的人么?”
“你看小弟像是不像?”邓珀反问。
“当然不像。”
“柏兄最好是相信。”
青山一听口气不对,心中一动,笑道:“朋友有通财之财,咱们认识了,也是有缘,已算是朋友了。邓兄,说吧,需多少银子济急?”
“五百两。”邓珀伸手抓了抓说。
青山顺手在柜中取出五张银票,递入邓珀的手中,说道:“这是集益号的一千两银票,邓兄可用来济急。”
邓珀兄妹吃了一惊,出乎意外,反而有点失措。
邓梅姑娘定下神,脸色一冷,道:“哥哥,他已看出我们的身分了。”
“不像吧?”邓珀困惑的说。
“他已看穿我们的身分,所以出手如此大方。”
“我们……”
“按计行事。”邓梅姑娘不带感情地说。
“这……”
邓梅伸手摘下了辟邪剑,拔剑出鞘,但一看剑身的形状,认为不管用,顺手丢下拔出衣下藏着的一把一尺二寸短剑。
邓珀更快,拔出一把尺八匕首,叫道:“妹妹,你去管制船夫。”
青山开始发抖,躲在舱角惊叫:“邓……邓兄,有……有话好……好说,不……不可动……动刀。”
邓珀的匕首抵住了他的胸口,厉声道:“你们这些仗先人留下的造孽钱,自命风流娇客,章台走马的纨绔王孙,总算落在咱们手中了。说!金银藏在何处?还有多少银票?”
“金银吗……在第……第二柜中,银……银票没……没有了。”
邓珀搜完全舱,只搜出六七十两碎银,青山的身上,一无所获,小伙子感到十分失望,重新抓住青山沉声道:“你在集益号提取了三千六百两银子,下到五天工夫,你就花掉了二千五百两了?你这畜生家中必定有金山银窟。说,余下的银子藏在何处?”
“银子确……确已花光了,不……不信可问班……班小虎,钱都……都是他……他经手的,我……我只给……粉头们的赏……赏钱。”
邓珀嘿嘿一笑,说道:“哼!你真找了一个好向导。三天前他便已通知了太湖贼,专等你这条大鱼下湖入网。”
“你……你是太……太湖的强盗?”
“不许多问,给我乖乖坐好。”
船首一转,对正了邓尉山的西麓,青山依言坐好,战栗着问:“你们要……要将我带到何处?”
“你别管,到时自知。”邓珀凶狠地说。
码头上等候着的班小虎本来在船上等候接人,发觉驶来的两艘船都改航驶走,不由大惊,立即奔入一座树林,发出一声唿哨。
林中钻出两名青衣大汉,同声问道:“那花花公子来了么?”
“恐怕被人接走了,瞧,那艘船……”班小虎指着远去的船影,将所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