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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辈见机行事便了。”
追魂客重出院门,向安阳山匆匆走了。
左老目送他的身影出村,得意地笑道:“有这位工于心计的诡诈主儿相助,贼秃驴可就死定了。”
正待转身入内,突见北面不远处一位英俊的佩剑青年人,正向一名村民打交道,村民正不住向这一面指手画脚。
“咦!又来了一位助拳的了。”左老自言自语,站在门外相候。
青年人谢过村民大踏步而来,相距数丈外便含笑招呼:“老伯,芮兄已到了吧?”
左老这位老江湖,居然上了大当,笑道:“刚走,到龙湫池相助查老弟去了。”
“咦!他怎么又走了?”青年人讶然问。
“查老弟有困难,他赶去相助,刚走不久。小兄弟……你贵姓?”
“他有话留下么?”青年人急问。
“没有,你……”
“龙湫池在什么地方?”
“就在安阳山,芮老弟出村不足一里,赶两步……”
“谢谢你,老伯。”青年人含笑说,抱拳一礼,大踏步走了。
村外直至远处的安阳山麓,皆是已收获了的稻田,远望一无遮掩,视界可及五六里外。一出村栅门,便看到了快步急赶的追魂客,脚下甚快,相距约有两里外。
青年人反而不急了,远远地跟踪。
龙湫池是一座十余亩大小的水潭,水势颇为壮观,向下形成一条小溪,流至山下成了稻田的不竭水源,灌溉上千顷田地。池旁,有一座小小的龙神庙,除非是天旱前来求雨,不然这座庙整年没有半个香客上门,香火冷落,破败不堪。
半年前,有一位年约半百的和尚云游至此,发下洪誓大愿,要在此兴建一座像样的寺院,便四出化缘,近来方带了五位僧侣,在庙旁建了一座草房,筹办施工事宜,即将募集工人兴工造寺的。
可是,安阳村的首富查襄查大爷不肯,提出严重警告,限令和尚们离境,不然将以武力对付。村民当然不知其中的内情,愚夫愚妇拜神也拜佛,才懒得多管闲事。但在查大爷的鼓励下,确也给和尚们带来了不少纷扰。
庙旁的空地中,十余名工人躲在一旁的树林中静观变化。北面,六名僧侣席地而坐,冷然注视南面的十余名江湖高手,等候来人开口。
南面的乱石草坪中,十四名骠悍的爷字辈人物,也冷然抱肘而立,盯视着孤立无援的六名和尚,虎视眈眈。
为首的是个脸色苍白,三角眼阴森可怖的中年人,穿一身墨绿劲装,衬得脸色更为阴森。腰带上佩了一柄判官笔,笔柄的宝石闪闪生光。
“和尚们,你们商量好了没有?”
为首的一名僧人年约半百,头大腰粗,满脸大麻子,怪眼厉光闪闪,袈裟一抖,怪眼彪圆,支禅杖站起,冷冷地道:“姓查的,你少废话,佛爷已经决定了,就在此地建山门。”
“那么,咱们没有什么可说了。”
“不错,佛爷决定了的事,从无更改,你住你的安阳村,佛爷住的是安阳山,你坐地分赃,我暗中做买卖,井水不犯河水,彼此没有利害冲突,哼!要赶佛爷走,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还不配。你阴阳判查襄,不客气地说,江湖上还轮不到你称名号。”
“你看看在下这几位朋友,是否也配赶你走路?”查襄阴森森地问。
“哼!一群鼠辈而已,在江南你们只算是二流人物,我满天星上方禅师还没听说过你们是啥玩意呢,你们听清了,我上方在此建山门,人不犯我不犯人,算起来你们还是地主,佛爷希望以至诚商请诸位为本寺的护法檀樾,相信咱们皆能和平相处。算起来咱们都是同道,鱼帮水水帮鱼,咱们没有不能和平共存的理由。”
阴阳判重重地哼了一声,怒声道:“不行,一山不容二虎。”
“正相反,你狼我狈,咱们相倚图存。”
“哼!你在大河北岸做得太过,惹起了白道群雄的公愤,无处容身,跑到咱们江南建窟,少不了会替咱们招灾惹祸,容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