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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谈玉峰是集益牧场的智多星,想鼓如簧之舌替王场主脱罪?”
谈三爷到了阶下,抱拳行礼道:“柏老弟,咱们无冤无仇,凡事该可以商量。你老弟化名来投,王场主待你不薄……”
“你知道在下为何而来么?”
“是……是为了费心兰姑娘。”
“你知道就好,把人交给柏某,万事全休,在下拍腿便走,不然……”
“柏老弟……”
“不然,此地必将血流成河,集益牧场将化为瓦砾场,柏某说得到做得到。”
谈三爷大喜,鼓掌三下叫:“一言既出,如白染皂。”
“柏某一言九鼎。”
谈三爷扭头向王飞虎叫道:“少场主,还不去将费姑娘带来?”
王飞虎叹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人交给他好了。”
蓦地,屋角转出脸色苍白的王绿凤,叫道:“哥哥,你不用去放人了。”
“咦!你……”王场主惊叫。
“费姑娘已经不在牧场了。”
“什么?”
“我把她救走的。”王绿凤大声说。
“天哪!”王场主叫,摇摇欲倒。
王飞虎如同在万丈高楼失足,抽口凉气叫:“你……你说什……什么?”
王绿凤以手掩面,痛心地叫:“我……我该死,我救了费心兰,将她交与纪少堡主和彩鸾姐要他们在庄西等我,可是……”
“他们在庄西?”
“他们走了。”
“真的?”
“我已经去看过了,走了,他们不等我,我……”王绿凤哭泣着叫。
王飞虎发出一声凶狠的咒骂,拔剑向乃妹走去,咬牙切齿地叫:“你这贱女人,你该死……”
柏青山强按心头恐惧,拦住喝道:“不许动手,王绿凤,说,他们到何处去了?”
“他们说要到纪家堡。”
柏青山突然一跃三丈,向西如飞而去。
王绿凤长叹一声,毫无留恋地向南走了。
王场主一咬牙,吼道:“先把天凶地煞两个老狗埋了。”
西面夹传来呐喊声,有人大叫:“纪家堡群雄到了,杀!”
东面也传来了警锣声,有人叫道:“四五十匹健马从东面接近,像是中州双奇的人,快挡住他们。”
从归德到汝宁府的光州,迢迢千里,这一带四通八达,一步追错,便可能永远失去踪迹。
纪少堡主说动了杨彩鸾,带了费心兰走上千里归途。他以为把爪牙们留在集益牧场捣乱,自己独自溜走,便可神不知鬼不觉逍遥自在了。
当然,他并不想回光州,只要找个机会吞下心兰这块天鹅肉,再摆脱杨彩鸾的痴缠,他便可一切遂心了,在附近快活几天,再派人召回爪牙,岂不妙哉?为了获得费心兰,其他的事他一概置之脑后,懒得问闻了。
他们越野而走,认准方向,摸索而行,少不了多走不少冤枉路,直至破晓时分,方接近了虞城。
青天白日,杨彩鸾当然不能背了费心兰赶路,而他们必须远离虞城县境,以避免泄露行藏。
他们找到一座小村庄,雇了一部大车,开始南下陈州,由纪少堡主掌鞭,草草登程。
这种村民用来拉货的大车,只用一匹骡拖动,笨重缓慢,一天走百十里而已,好在纪少堡主并不急于赶路,一路他都在打主意如何方能摆脱杨彩鸾。
自从上了马车,费心兰便有计划地绝食拒饮,半天后,她开始感到不支好像是病倒了。
杨彩鸾并不傻,她知道,只要她能控制心兰一天,纪少堡主便一天不会离开她,她必须设法保全心兰,也得巧妙地不让纪少堡主太早得偿。
半天的奔波,进入了州城东面的十八里屯河。
杨彩鸾在车内叫:“纪郎,费姑娘在发烧,病势不轻,得找地方安顿,找郎中替她诊治,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