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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汉脸色在变,用求助的目光向码头上搜寻。果然不错,救兵恰好从天而降,两名青衣大汉急拨开人丛往下走,其中一人叫:“张老大,下来。”
敞衣大汉一惊,扭头一看,抱拳笑道:“原来是三爷,三爷来得好,这几位仁兄……”
三爷站在码头上,沉下脸问:“你们兄弟俩又在闹事?想讹诈不成?”
张老大一惊,说:“三爷,你……”
“住口!”
“这……”
“不许管奔牛镇郑大爷的事。”
“但……他们……”
“关照已经打了,你不信,可以去问你们老大。”三爷冷冷地说。
“哦!老大没说,这……”
“快走,没你们的事。”三爷说完,偕同伴转身走了。
四大汉傲然在瞪了张老大一眼,冷冷一笑。
张老大也回瞪了四人一眼,脸上无光地向二弟举手一挥,下船匆匆走了。码头上人群徐散,可知那位三爷在本地颇有来头。
青山的目光,落在右邻的官船上。他看到舱帘拉开了一条缝,有一双清澈灵秀的大眼睛,躲在帘后向这一面注视。
四大汉将少年人提起,为首的大汉狠狠地踢了少年人一脚,骂道:“该死的东西!要不是押着你走路,大爷就先打断你的狗腿。”
少年人不但挣扎,还咬牙齿切地怒叫:“你们这群狗东西!臭奴才的奴才,助纣为虐……”
“啪啪啪啪!”大汉狠狠地给了少年人四耳光,打得少年人口中血出,“砰”一声仰面便倒,然后凶睛一瞪,怒骂道:“小王八!你再骂骂看?大爷不将你的门牙全部打落,就不姓王。”
少年人不怕,挺坐而起骂道:“你这贼王八,你本来就不姓王,而是太湖的水贼汪海……”
话未完,大汉已一把就扣住少年人的咽喉……
紧要关头,右邻的官船舱门倏开,钻出一位国字脸膛,三绺长髯拂胸的中年轻袍人,喝道:“住手!姓汪的小贼,你敢又行凶?”
汪海大惊,突然跳上码头,喝声“扯活!”如飞而逃。
另三名大汉也大骇,丢下少年人也溜之大吉。
中年人身形好快,突然飞跃而下,手一伸,便抓住了逃得最慢的一名大汉。
其余两人往人丛中一钻,兔子般逃掉了。
大汉左肩被扣,本能地大喝一声,扭身右肘后攻,反应居然十分迅捷。
可惜双方的艺业相差太远,右肘刚刚攻出,便被中年人左手扣住了曲池穴,向下一掀,乖乖坐倒。
就在这时,舱窗有焦急的娇嫩嗓音叫道:“小心身后……”
同一瞬间,中年人丢手后退。
晚了半步,寒星一闪,贯入中年人左上臂。
也在同一瞬间,舱门飞出一名十一二岁小后生,手中的短剑闪闪生光,向人丛中飞扑。
人丛一阵骚乱,一名青衣中年人悄然溜走。
“你走得了?恶贼……”小后生怒叫,疾冲而上。
青衣中年人左手向后一扬,又一颗寒星幻化一道灰芒,射向小后生的小腹,相距丈余,太快了,小后生万难躲过。
柏青山坐在船头,码头仅比船头低五尺上下,形势危急,他不得不出手了,掌心暗藏的三颗黄豆,以肉眼难辨的奇速射出,相距也在丈外,一闪即逝,只飞出两颗,另一颗留待后用。
“得”一声轻响,寒星突然斜飞,是枚三寸长的银针,一看便知是淬毒暗器。
小后生看到了针影,但冲势难止,无法回避,大惊之下,眼睁睁等死,急急止步,叫出一声“糟!”
并不糟,淬毒银针向外侧飞飘,“叮”一声轻响,跌在一名看热闹的人脚下。
黄豆向侧滚,太小了,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同一刹那,“嘭”一声大响,青衣中年人向前一仆,跌了个大狗爬,左肩背的膏肓穴被黄豆射入,岂能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