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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名来。”玄天剑客叫。
“柏青山,山东柏青山。”
玄天剑客突然止步,自语道:“柏青山,这名字好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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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湖的湖水,从城西北绕过城北水门,会合济河,弥漫无际,形成一段烟波浩瀚的江流,遥望华不注山如在水中。这条河,也就是小清河。
华不注山东麓的卧牛山寺,今天空荡荡地不见半个僧人,僧侣们一早便下山到府城化缘去了,寄读的大户人家子弟,也在前一天纷纷离寺返家。
整座寺院,从早上起,便只有王敕这位神仙中人逗留,整座寺笼罩在一重神秘的气氛中。
巳牌时分,云生西北,雾起东南,整座华不注山像是突然消失了。
东园的小亭中,端坐着英气照人的青年人王敕。四根亭柱下,分坐着四名中年盛装老道。
王敕的手中,左手握着一柄玉如意,右手是拂尘,闭目垂帘安坐不动,但浑身已被汗水所湿透,脸色苍白,持拂尘的手已出现颤抖现象。他浑身雾气蒸腾,像是坐在火炉中。
四老道身四周,淡青色的云雾不住翻涌,头顶上空,隐约可见到青蓝色的奇异虹影,夭矫腾跃如同活物。
雾影深处,不时传出神奇的呼啸声,也似乎可以听到从云天深处传来的隐隐殷雷。四老道四支桃木剑,遥指着中间的王敕。
王敕的神色渐呈委顿,似乎四方上下,有一种无形的可怖压力,正加在他身上,压得他不胜负荷,几乎喘不上气来。
如果他们能透视云雾,必定从日影中看出时光不早,午正快到了。
东首亭柱下的老道脸目阴沉,鹰目勾鼻,高颧薄唇,山羊胡已略现斑色。手中剑一拂,雾气一涌,雷声殷殷,鹰目一翻,冷冷地说:“姓王的,你在剑气的重压下,支持不了多久的。”
王敕的拂尘无风自摇,淡淡一笑:“在下自信尚能支持,诸位尽管施展吧!”
“哼!难道你真要贫道以魔火炼金刚么?”
“呵呵!魔火炼金刚,乃是佛门弟子的口吻,出于玄门弟子口中,未免不伦不类。”
“哼!贫道平心静气与你商量。”
“好说好说。似乎在下正处身在妖术与剑气的重压下,这算是平心静气么?”
“这只怪你先前太过决绝。”
“真的?难道就不怪诸位无礼?”
“你还嘴犟?”
“在下怎敢?在京师白云观四灵面前,在下天胆也不敢撒野。”
“哼!”
“白云观是全真教教主座下的首席真仙,丘真人直系真传的门人,道力通玄,神术无边……”
“你要挖苦贫道么?”
“不敢不敢。”
“哼,你……”
“天机仙长到底有何商量?”王敕改变话锋问。
“去年本观掌教真人致送阁下的手书,阁下定然已经收到了。”天机仙长沉声问。
“收到了。”
“怎样?”
“在下的复函,贵掌教当然也过目了。”
“阁下的复函,并未提及石匣函书的事。”
“贵掌教难道没有看出函中的语气么?”
“当然已看出了。”天机仙长阴森森地答,哼了一声又道:“但贫道奉命前来,要从阁下口中证实其事。”
“仙长想已证实了。”
“不错。”
“那么,仙长又何必多问?事实上,诸位在奉命前来时,便已决定不顾一切巧取豪夺了。”
天机仙长哼了一声,阴森森地说:“石匣函书,乃是敝教祖师获自东海神山大罗金仙留下的经笈,岂能落入你这种凡夫俗子之手?你敢拒绝交还,贫道只好硬取了。”
王敕呵呵笑道:“仙长差矣!想当年,元鞑子入主中原,贵教祖师为保全我族元气,冒大不韪出辅元酋,在大雪山会晤可汗,率四大弟子随军出塞,远涉穷荒深入不毛,数万里远征异域,立下汗马功劳,深获元酋宠遇。返回中土后创下全真教,暗中庇护大宋皇朝遗下的孤臣孽子,功不可没,极受世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