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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是不是狗官的内侄请来的人?”
“见鬼!在下是另外请来的,让望鲁村的人相信有不少人前来争夺田地,以显出姓柏的是如何高明如何了得,谁还敢反抗?哼!谁认识那狗宫的内侄是啥玩意?”
“我神力天王不信邪,不信那姓柏的有三头六臂。朋友,你如果想找姓柏的报仇,在下助你一臂之力,咱们交个朋友。”
“哼!你?别开玩笑,凭你也敢说这种话?你如果胜得了在下,或可与姓柏的一条膀子拼;连在下你也落在下风,你去我柏青山找死?交朋友,哼!交个朋友不如我,不如不交。在下不与你们计较,你们快走吧。”
神力天王依然不想认输,沉声叫:“打了在下的兄弟,你就想走?”
青山脸一沉,厉声道:“竖起你的驴耳听了,在下心情不好,你们惹事在先,手下留情不要你们的命,你们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还敢问罪?好吧,你要找死在下成全你就是,上啦!”
他立下门户,向对方招手。
神力天王确是心中有所顾忌,两位兄弟都倒了,自己一照面便挨了一脚,再动手还不是外甥打灯宠,照旧(舅)?
正无法下台,倒地的骑士撑起上身叫:“大哥,小……小弟不……不能拖,要……找地方服药,推……推血过宫,不……不然后患无穷,不易医……医治了……”
神力天王乘机下台,向青山怒叫道:“阁下,咱们这帐,留待以后再算。”
“一句话,哪儿见哪儿算,不拘时地,在下等着你。”
“那你就留下名来。”
“败军之将,不足言勇,在下已栽在你山东地面,无颜留名。反正日后见面,你阁下不认识我,我也不会认识你的。”
“好,我神力天王记下了。”
“记下就好,你最好别忘掉。”青山冷冷地说,向店内走去。
神力天王见他入店,也就一赌气,这顿酒饭不吃了,略替两位同伴推拿活血服下跌打丸,然后上马忿然西上,走得极为狼狈。青山随即返回寄马的小店,取回马匹远远地跟踪,至半途除去易容物换了衣裤,方慢慢跟上了,相距半里地保持目视距离,紧跟不舍。
神力天王三人不在望鲁店停留,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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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昌府,那是一座颇为雄伟的大城,也是一处军事重镇,有两个卫屯驻此地。东南是平山卫,西南是东昌卫。这是一处匪徒不敢为非作歹的地方。
神力天王在塘官屯被打后的第三天,三更的更鼓声传出,全市黑沉沉,天宇中万里无云,半月西斜,行将西坠,星光朗朗。等半个时辰之后,月落西山,方是夜行人活动的好时光。
城西北丝云亭西面不远的沈宅,十余栋楼房中仍有灯光透出,可知宅中的主人,定是晚睡早起的爷们。
北面的小街中,三个黑影鬼魅似的向南奔,沿途不见有行人,打更的也不走这条小街。街直通沈府的后园,绕园外的围墙向西折,围墙高有丈二,小街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园中的景物。不论昼夜,墙内皆有家丁巡查,小民百姓谁也不敢爬墙偷窥园内的景物。
三黑影逐渐接近了围墙,每人相距丈余。穿的是灰丝色劲装,各带了一把剑和一只暗器囊。
三黑影之后,另一名穿青紧身的黑影,紧跟不舍,逐段跟进乍起乍停,身法极为轻灵迅疾,前面的人根本不知已被人盯了梢。
领路的黑影对附近的地势十分熟悉。在一处墙柱下止步,向同伴举手示意,向上一跳,双手便扳住了墙头,引体向上徐徐伸上脑袋向里打量。不久,向同伴举手一挥,侧身上升斜滚而过向下飘落,翻落墙内去了。
后面的两同伴分别跟进,一跃而过无声无息。
沈府的花厅后面是暖阁,灯火明亮,有五个人围在矮几四周,神色紧张似地在秘商什么重大要事。
上首那人年约花甲,鹰目薄唇,双耳招风,耳后见腮。他就是沈府的主人,告老致仕的沈知府沈大人。他神色忧虑,向右首一名师爷打扮的人道:“已经四更天了,请的人还没来,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