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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郎君游清海年约半百,人倒生得清秀,正飞步掠来。
锦鳞大蟒到了,腥风扑鼻,向柏青山冲来。
柏青山骇然,这种毒蟒如无实刀实剑,拳掌击中根本毫无用处。目下他赤手空拳,怎能与毒蟒周旋,当机立断急追,架起罗牧便走道:“蟒不会比人快,放心啦!走!”
他全力飞掠,去势如电射星飞。后追的蛇郎君吃了一惊,骇然止步道:“老天,这是什么人呢?他……会缩地术!”
追不上柏青山两人,蛇郎君的注意力落在和尚与老道身上,召回大蟒,到了两人身旁。老道已陷入昏迷境地,被搁在树枝上迷迷糊糊。
蛇郎君并不知双方的冲突经过,也不曾看见双方交手,以为柏青山被巨蟒所惊,丢下同伴逃命,把和尚与老道看成柏青山的党羽,不问情由,立即将两人反绑在树上,一切停当,方将两人弄醒。
老道首先醒来,第一眼便看到了盘在一旁,首昂五尺的锦鳞大蟒,海碗大的巨头恰在胸前,黑色的分叉长信,直在嘴前伸缩不定,腥风触鼻,令人感到头晕目眩。他惊得魂飞天外,一声狂叫,撒腿便想跑。
可是,哪能跑得动?手脚不能移动,方觉自己被绑在树干上。
“老天爷保佑!”他心胆俱裂地叫,浑身一软,几乎昏厥。
阴森森的语音,直薄耳膜:“老天爷不会保佑你的,你给我清醒清醒。”
他听到人声,心神一定,方看到坐在侧方的蛇郎君,也看到盘绕在蛇郎君身上的可怕赤链蛇。
他打了一个冷战,悚然地叫:“游施主,快……快将毒蟒唤……唤开……”
“你认识我?”蛇郎君问。
“你……你不是摇岭隘蛇山的蛇……蛇郎君么?”
“正是区区。”
“贫道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好说好说。”
“贫道紫虚。”
“哦!原来是福州白莲会秘坛的坛主移山倒海紫虚妖道,失敬失敬。”
“施主请将贫道解下,有话好说……”
“闭嘴!你这该死的妖道!”
“施主……”
“八臂金刚是在下的早年知交,这次在下前来拜会他,晚来了一步,主仆两人皆死于非命。说!你们带来了多少党羽?谁下的毒手?”
“这……贫道……”
“你不说?哼!”蛇郎君厉声叫,举手一挥。
锦鳞大蟒巨头上升,蛇信直往老道的口中探。
“哇……”老道心中作恶,呕得胃几乎向外翻,呕完狂叫道:“我……我说!贫道四人,是……是前来拜望八臂金刚的……”
“你这贱种敢胡说八道?”
“贫道句句是实,两位同伴已经死了,贫道与法明道友与凶手相搏,被凶手击昏,便人事不省了。”
老道所说的话不无道理,蛇郎君到达时,老道与和尚皆昏厥不省人事,老道且被剥光搁在树枝上,身上有十余处被打的淤伤,很明显地可看出是被害人。
蛇郎君心中相信,口中却说:“妖道,你倒会睁着眼睛说谎。”
“贫道如有半句虚言,将死无葬身之地。”老道急急发誓。
“凶手又是谁?”蛇郎君的口气软了。
“贫道只知道是一个姓柏的外乡人,说的是中原官话……”
“另一个是……”
“姓罗,叫罗牧。”
“你们认识他们?”
“不认识,真的,不认识,那姓柏的勇悍如狮,连贫道的法术也无奈他何。”
“已死的另两人……”
“那是贫道的好友延平双煞,死得好惨。”
“他们之间有何仇恨?”
“不知道。那位法明道友是开元寺的僧人,他陪同贫道前来,也无端地卷入漩涡,碰上便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