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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难分辨的小径,绕西北的山脊底部伸展。上面,浓林密布,视野有限,里面即使潜伏上万兵马,也无法发现。两人暗中留神,排草而进。
两人心意相同,不走山脚下的林缘,可避免有人从林丛中突袭。
正走间,前面十余步右面的浓林中,枝叶簌簌而动,钻出两个青衣中年人,一佩剑一跨刀,面目阴沉往外走,恰好挡住他俩的去向,两面一分,冷然相候。
走在前面的卓梅英,扭头向怡平投过一道询问的目光,脚下一慢。
“不是苗人。”怡平继续前行,走近低声说:“让我和他们打交道。”
“插天胜境,不许擅入。”右首那位佩剑中年人沉声说:“你们已经踏入插天胜境的地盘,必须听候处置。”
“首先,通名。”佩刀的中年人接口。
“咱们兄弟是过路的,前往巫山。”怡平沉着应付:“逃避仇家,觅地隐身的人,恕不通名,不便用假名欺骗诸位。”
“真的?从何处来?”
“归州登岸。”
“走了几天?”
“两天。
“唔?如果是真,脚程倒是不慢。沿途可曾见到行走的人?”
“这……好像在登程后,发现有武林人准备入山,他们是否跟在后面,就不得而知了。”怡平心中一动,脸色神色丝毫不变:“他们住在秭归旧城,人数不少。在下认识一个人,九幽客吕杰,他那矮小的身材,阴森狞恶的神情令人一见难忘,很好认。”
九幽客吕杰,是拔山举鼎专门派出,负责与江湖朋友打交道的人,因此怡平信口提出。
“哦!他们来了?”
“谁是他们?”
“九幽客的人。唔!你们既然发现他的行踪,可知必定是见多识广的人。”
“九幽客在江湖名号响亮,认识他的人太多太多了。”
“但在他化装易容之后,仍然认出他的身份,这就不等闲了。他派来联络送礼的人曾经表示过,他们将化装易容秘密前来的。”
“哦!他们来贵地有何贵干?”
“你们不配问。现在,缴兵刃丢过来。”
“解兵刃?”怡平故作惊讶:“尊驾之意……”
“咱们不能放你走,带你去见敝主人,是死是活,得看你们的运气了。”
“贵主人是……”
“届时自知,别啰嗦,快解兵刃丢过来。”
怡平扭头向卓梅英打眼色,看到卓梅英眼中杀机怒涌。
“非常抱歉。”怡平转向对方坚决地摇头:“兵刃是保命的武器,恕难应命。这条路在下三月前曾经走过,既没听说过什么插天胜境,也没见过你们这些人。请不要为难,在下兄弟要赶路呢。”
“敝主人是两月前,在此建立插天胜境的,正在大兴土木建立基业,附近百里以内已是禁区,擅入的人,必须听候处置,没有别条路可走。”
禁区!口气可真不小。
“贵主人居然把这蛮荒绝域划为禁区,但不知又是哪一位霸主高人?”怡平仍想套口风:“连当今名宿高手风云四霸天,也不敢公然划禁区,尊驾是否开玩笑?”
“等你们见到敝主人之后,便知道在下是否开玩笑了。你们不打算听命吗?”
“这……”
“你们大概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佩剑人阴恻恻地说,一步步向前欺近。
卓梅英比起怡平来,年岁、见识、修养、耐性、皆差了一大截,早已按捺不住。最令她感到可恼的是:这里如被划为禁区,岂不阻绝了往来要道?”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怡平发觉她超越而出,一把没将她拉住。
佩剑人哪将一个少年人看在眼下?更对她含怒迎出的不驯神态极感愤怒,不等她迎近突然身形疾射而出,左手猛地一伸,五指如钩劈胸便抓。
招式极为狂妄,无畏地走中宫硬攻,任何阻挡的物体都可以抓住,沾身更可以抓、扣、拂、弹、点变化无穷,速度当然十分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