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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瞬间,江南桥姬的脸转向亭外,目光自然地移向走来的人。
蓦地,她猛地站起来,凤目生光,张大着樱口,右掌背急急掩住樱口,免得自己发出惊叫声。
那人如中电殛,张口结舌站在桥头发僵。
纯纯一怔,张口想招呼江南妖姬。
“不要打扰他们。”
怡平伸手掩住她的小嘴,附耳低声说。
似乎,时光突然停顿了。
久久,那人终于脱口叫:“逢春,是你吗?逢春……”
“乔远……”
江南妖姬似乎用完所有的力量,发狂般大叫,同时飞奔出亭,直向桥头的人冲去。
两个人互相把对方抱得紧紧的,似乎生怕对方从自己的怀中飞去似的,是那么激情,那么疯狂地将对方拥抱住,身外的一切,已不复存在了。
“生生世世,我都不……不会离开你了,乔远,乔远……”
江南妖姬疯子似的又哭又叫,头在乔远怀中转动着,似乎真的生生世世,她就这样拥抱着活下去,永不放手,永不分离。
亭中的纯纯,一双凤目中充溢着泪水,用颤抖的声音喃喃地说:“他们爱得好真,好痴,老天爷毕竟是慈悲的。沙姐姐这一生,已经是够苦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怡平的语气相当平静,男人毕竟不容易激动:“当沙姑娘坦诚地说出她的故事和期望时,我知道她会成功的。”
乔远抬起江南妖姬的脸庞,用腰巾温柔地轻拭脸庞上的泪水,这边拭干了,那边又湿了。
“逢春,记得,你是很坚强很坚强的姑娘,哦!泪水怎么那么多?”
乔远的声音喜悦低柔:“不要哭,我们不是都很好吗?”
“乔远,我怀疑我在作梦……”
“傻姑娘,看看这耀目的阳光。哦,你怎么来岳州?你该回江南……”
“我是来找你的,乔远,我得我好苦……”
江南妖姬又哭了,哭得十分酸楚。
“你来找我?这……”
“乔远,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只除了你在嘉鱼出了意外以后的事。我得到的消息,是你已经落在鹰扬门的手中,所以……”
“哎呀!你……你知道鹰扬门?”
乔远脸色大变。
“鹰扬门不是什么绝大的机密。乔远,我们走,走得远远的,不论天涯海角,总有我们容身的地方。乔远,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都不会离开你了,我们会有一个虽然贫乏的,但一定美满的窝巢……”
江南妖姬痴迷地、激情地低诉:“我们携手并肩,共同……”
“逢春,你听我说。”。
乔远焦灼地打断她的话:“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你知道我的处境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南妖姬抬起湿湿的脸庞:“我知道的是:我们要一起走,去寻找我们安身立命的地方。乔远,任何凶险也阻挡不了我们。”
“你……”
“我还有足够的盘缠,我们先回……”
“你在做白日梦。”
乔远脸色一变,突然推开她:“你……你给我赶快走,赶快离开岳州。你有你的道路,我有我的方向。”
“乔远你……”
江南妖姐吃惊地叫,不知所措。
“我是一个无根无底的浪人,一个微不足道的江湖浪人。”
乔远几乎在咆哮:“一个沟死沟埋,路死插牌的浪人。双肩担一口,无拘无束,一个饱全家饱,我不要有人绊住我,你明白吗?”
“乔远……”
“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乔远像头发怒的老虎:“少来缠我!我不要见你,你这……你这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