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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也毫无人迹,湖岸的小径前后两二里,一览无遗,除了飞鸟鸣禽,人兽绝迹。似乎这里不是人间,而是一幅出于名家的山水画,平静、安谧、超脱。
“那是一艘客船。”公孙云长兴奋地说,向二里外的船一指,脚下一紧。
“不像是客船,是大户人家的游航。”嫣兰说,脸上有喜悦的神情。
“管它是什么船?上去再说。我们本来就打算抢船离开的,只要有船就好办。”
公孙云长得意地说,霸道的神情溢于言表。
嫣兰这次不再表示意见。不错,他们本来就打算到五湖钓叟的渔村抢船的,在此地抢还不是一样?
到达溪口,踏上小木桥,那艘客船依然毫无动静,静悄悄真像是空船,随着湖水起伏轻摇,在阳光下,居然令人空生出阴森死寂的感觉来。
“怎么像是空船。”嫣兰说,在桥中心止步,不胜困惑地盯视着水中的客船。
“我来叫叫看。”公孙云长说,立即大声呼叫:“船家,船家,船上有人吗?”
湖岸旁长了一些芦草,夏初汛期,湖水仍保持最高水位。所以有些草浸没在水中。湖岸是坚实的,但想从湖岸以轻功跃上三四丈外,不住随水起伏的客船,虽有坚实的湖岸起势助跑,也不易办到。船如果不靠岸,如何能抢得到?
公孙云长的轻功跃不出四丈,他也没练成登萍渡水绝技;嫣兰的轻功也相去不远。
船上静悄悄,毫无动静。
公孙云长又叫了几声,结果相同。
“真的是空船,人大概都登岸了,只好在此等候。”嫣兰失望地说。
“不能等。”公孙云长坚决地说。
“为何?”
“侯家附近可能有走狗们的眼线。”
“这……很可能。
“可能已经有人循踪追来了。”
“那……我们走吧,到前面另行设法。”
“不!”
公孙云长指指山坡上的树林:“去找枯木,借木登舟。”
“但……登上又能怎样?这么大的船,你我两个人也无司奈何?”
“两人把船划出去该无困难,出去后升帆,我对控舟术另不陌生,应付得了。”
两人进入山坡的树林,不久,果然抱来了两株枯木,在湖岸旁用山藤捆在一起。
“我先上去。”
公孙云长一面说,一面作势将枯木向水里推。
蓦地,身后,突然传来了阴森森的语言:“死在岸上,不比死在湖中喂鱼鳖好?”
两人大吃一惊,几乎跳起来,小径前后可远眺三四里,怎会有人平空出现在身后的?难道是鬼魅幻形?
不是鬼魅,的确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穿草绿色长裤,佩了狭锋佩刀,面目阴沉的中年人。
这人的五官相当匀称,唯一令人心悸的是脸色大苍白了,苍白得如死人面孔。再就是那双阴森森令人发寒的眼睛,太不正常了。
这人就站在他俩身后,相距不足八尺。
听口气,显然极不友好,看神态,也不是善意而来。
“你是谁?”
公孙云长沉声问,手不自觉地按上了剑把,跃然欲动。
嫣兰也警觉地斜退。占住了有利方位。
“不必问在下是谁?”那人背手而立,语气似乎更冷。
“何不说出阁下的用意?”公孙云长再问。
“在下特地来警告你们。”
“警告,倒下的意思是……”
“你们要上船?”
“是的。”
“在下劝你死了这条心,因为你一上去,你就只能活这么大岁数了,在下委实替你惋惜看你们才貌出众,虽说死了不算短命,毕竟是一件十分遗憾的事。”
“那船上有令人致死的事物?”公孙云长心中一跳,壮着胆问。
“大概是的。”中年人颔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