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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听清了,原来对方并不知神箫客在何处,他上当了,钻入对方的埋伏中,他原以为这些狗腿子,真的去擒提神箫客呢。
神箫客目下,大概已在枫桥附近侦察毒僧的下落吧?不用去侦察了,他马上要死了。
他宁可死,却不能招。
“叭叭叭……”
他第二次昏厥,气息渐弱。
体无完肤,皮肉受苦。
第三次昏厥。
“这小子倒是条硬汉。”
八表潜龙丢下竹枝说:“看样子,他醒不了啦!”
“设法把他弄醒。”
周夫子沉声下令:“放他下来。”
一名老道带了一只酒葫芦,大概是个酒鬼,含了一口酒,喷在怡平的脸面上。连喷了三口酒,他终于被酒刺激创口的另一种剧痛弄醒了。
因酒刺激所生的剧痛,竟然令他进入另一种奇异的境界。
就在他清醒后的片刻间,他发现自己进人了恍恍惚惚的迷离境界,他觉得全身已经失去了痛觉,有点像梦中的离魂,躯体已经不属于他的了。
但他的神智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体无完肤,衣裤凌落,挥身血迹,直挺挺地躺在草地上,他清晰地可以看到围在他四周十个人的面孔。
其实,这十张面孔并不完全是清晰的,每一张面孔皆扭曲变形,不是拉长就是横张,时大时小时远时近。
顶头上空周夫子的面孔,似乎更为可怖,更为狰狞,可怕的声音震撼着他:“皮肉之伤你应该受得了。不要装死,你不是懦夫,你给我站起来。”
不错,他不是懦夫,他必须站起来面对现实,面对死亡,证明了他是个男子汉。
他的手开始移动摸索了。手是有知觉的,但似乎触觉已经麻木了,似乎体外已包了一层硬壳,有碰触的沉重感觉,却不知碰触的物体是什么东西。
终于,他艰难地坐起来了,最后站起来了。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周夫子的语音直震耳膜:“你愿不愿为我效忠?”
“不!”
他不知那儿来的力量,吃力地吐出一个字。
“你真的不怕死?”
“我怕死,但不愿屈辱地活。”
他愈说愈有力,比说第一个字容易多了。
“我给你充分的自由,只接受我的管制,其他的人不许指挥你。”
“天都羽士曾经向九绝神君说过同样的话和保证,事实如何?九绝神君仍然是任何人也可以召来呼去的走狗。”
“本夫子的保证,比天都羽士更具权威。”
“在下不信任你。”
他站得牢牢地,似已恢复一些元气,语音逐渐有力:“你只有两条路选择。放了我,让在下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江湖浪人,或者杀了我。”
“你竟然替本夫子指定可行的路?该死的东西!”
周夫子大骂,反手就是一阴掌。
“啪!”
左颊挨了一下重的。
“砰!”
他向后跌出丈外,挣扎难起。
八表潜龙沾满了鲜血的手,把他一把拖起。
他吃力地站稳,死死地狠瞪着盛怒的周夫子。
“你还敢顽强?”周大子厉声问。
他摇摇欲倒,难以支持,但居然能撑住了,痛楚已离他远去,剩下的只是麻木,幸好还未到达僵死的境界。
他的双目已有点模糊,仍强提精力死瞪着眼前扭曲、晃动、狞恶的面孔:那是周夫子的面孔。
这一阴掌打得他头晕目眩,打得他咽喉的肌肉像被抽紧了,想开口说话十分艰难,因此不再打算说话。
“告诉我神箫客老匹夫的下落,我饶你。”
周夫子继续套他的口风。
他不再回答,身形一晃,却被八表潜龙扶住了,幸好没有倒下。他那已不成人形的浮肿面孔,却始终保持着面对周夫子。
“回答!混帐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