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溉江流甚多，传说都是先秦时代蜀邵太守李冰父子所开凿的，水利工程名闻全国，千年万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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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垂不朽。这里的河道，分而又合，合而又分，曲折纵横贯通全府，很难明白地分辨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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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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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河自西而东，横在北上的官道中，河面虽宽仅二十丈左右，但不能徒涉，仅秋未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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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水浅时节，人马方可涉水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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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是八月初，水不深不浅，却不能徒涉，往来的商旅，必须仰仗两条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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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匹健马到了渡头，已是近午时分，炎阳正烈。人马在渡头的竹林停下，骑士们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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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背，正待分批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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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对岸，两匹健马奔下渡头，不像是上渡船，径往河中奔下，哗啦啦一阵水响，水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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溅，马匹下了河，两骑士滑下马背，一个扳住鞍前的判官头，另一名却抓住坐骑的尾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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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同时泅过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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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馆主喜形于色，向同伴们说：“是周兄的两位拜弟来了，分水鳌李兄全盛，翻江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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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赵兄全福，他俩像有急事，可能周兄已经返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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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的骑士皆已年届知命，看到渡头的锦城馆主，领先的人在水中大叫道：“是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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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不必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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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馆主系上坐骑，迎向水滨叫道：“全盛兄，全忠兄返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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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三更天赶返家中，随后将带人赶来，派兄弟先走一步与聂兄会合，怎么？聂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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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分水鳌一面泅水，一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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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人马已跃上了河滩。分水鳌身材瘦长，显得精明强悍。翻江驼龙是个驼子，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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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清秀，一双大眼神光炯炯。两人都带了兵刃，是刀锋狭长背厚刃薄的分水刀。上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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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浑身水淋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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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都是熟朋友，一面走向竹林，一面寒暄。分水鳌系好坐骑，脸色肃杀地说：“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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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下与三弟到灌县去了，前晚方行返家，得悉聂兄用十万火急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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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催请我大哥到府城一行，大哥到广汉去了，去了近二十天，说好了该在前天返家，却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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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归期。在下兄弟急得不得了，大哥未返，大嫂作不了主，只好等候两天，再说。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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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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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忠兄怎么啦？”锦城馆主提心吊胆地抢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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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昨晚三更天返家，四更天闹贼。来人行踪飘忽，有如鬼魅，装神弄鬼，整整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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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更次，没伤人，却打毁了不少家具，天亮时，大厅的神案上，留下了具名为四海游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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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书信，警告大哥不许扬手聂兄的闲事。大哥一气之下，一面在庄中布置机关埋伏，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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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请朋友助拳。为了怕聂兄焦急先令我和三弟到尊府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分水鳌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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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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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馆主将上月飞仙岭的事概略说了，接着将这几天的事一一道来，最后讶然道：“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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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说．吴小辈会分身术不成？昨晚三更以后，城中有十二位朋友失踪，直闹至天亮。而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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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全忠兄的府弟也被他闹至五更。兄弟的宅中可能也被闹了个天翻地覆，连锦城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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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匾额都被弄走了。两处相距三十里，吴小辈岂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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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兄，别忘了在飞仙岭，吴小辈背上的修罗姹女！”瘦竹竿老人接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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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定已找来不少朋友。”胖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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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吴小辈在江湖中，一向都是独来独往，从没听说他有朋友，据兄弟所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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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姹女也不是他的朋友，只不过他俩同路入蜀，那天恰好走在一起而已。”锦城馆主意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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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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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水鳌哼了一声，咬牙道：“不管他有多少朋友，既然不讲理在我大哥府上闹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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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他拼，我不信他一个江湖小辈有三头六臂。走！到聂兄府上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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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忠兄几时可以动身？”锦城馆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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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准备停当便来，大概半个时辰左右，他可能带人随后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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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何不等上一等，一同到舍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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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分水鳌抖着身上的水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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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竹林下席地而坐，刚就坐毕，尚未发话，上游百十步一座杂草丛生的坡上，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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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秋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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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两岸草木丛生，竹林如屏，众人席地而坐，仍可从丛林的空隙中，看清四周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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