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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浪子，但总不失为明是非知好歹的人，自然而然地对那些真正的侠义英雄有好感，不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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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死在恶贼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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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城中通风报信，却又苦于无法脱身，大白天想出寨谈何容易？晚间摆脱监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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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困难，但已来不及了，晚上恶贼们将倾巢而出。那时再前往通风报信，岂不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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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走，这儿的事功败垂成，但没有什么可惜的。能及时警告入云龙，总算尽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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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心意。”他心中在想，打定了立即脱身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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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马匹身外之物，他不打算要了，剑也不带，只带了皮护腰。五枚飞电录深藏在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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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准备停当在等候机会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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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莲步声细碎，两位姑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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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动，暗叫道：“妙极了，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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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打开，姐妹俩一红一绿，都穿了劲装，带了剑，站在门外媚笑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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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们像是有事呢。”他举步迎上含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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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娟嫣然一笑，招手叫：“秋华，来，跟我们去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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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怔，以为敖老贼又出诡计，讶然问：“见识什么？你们带了兵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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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啦？难道带了剑就不妥么？”小琳娇滴滴地反问，分明在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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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姐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要和人动手，我是不是也该带上剑呢？”他从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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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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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琳大概被他一声琳姐叫得心中十分受用，欣然地说：“带不带剑无所谓，我们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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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四位道长演练剑阵，见识见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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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为难，真糟！偏偏在他要脱身的紧要关头，两个丫头却要他去看剑阵，看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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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已不容许他推辞，他先前还想利用两位姑娘带他外出，以便乘机脱身呢！他略一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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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步道：“好，剑不带了，这就走，劳驾两位向窗下的那两位老兄招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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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窗外隐了两个监视他的人，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小琳哼了一声，撇撇嘴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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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们，一切有我姐妹俩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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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剑阵的所在，是后花园禁区。后花园占地甚广，除了使女仆妇之外，任何人不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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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这是敖老贼的姬妾们玩乐的禁地。这几天风声紧急，姬妾们不再入园，四老道被安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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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中的嫣红阁，与外界完全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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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花木扶疏的花径，秋千架的西首，是一座绿草如茵的亩大草坪，那儿人影隐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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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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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娟挽着秋华的手，钻入草坪北面的一丛花树下，放轻脚步低声说：“小心隐起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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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老道们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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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挨身趴伏在地，从叶隙中向外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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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坪中心，四老道穿一色火红道袍，戴九梁冠，居然甚有气概，只是相貌太过狞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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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道全真。四人都悬了剑，其中之一古色斑斓，云头所悬的剑穗是绿色，系了一颗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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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祖母绿宝石。仅这块宝石，大概可值三二百两黄金。剑鞘隐泛青芒，似乎泛现闪烁着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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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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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华心中一懔，附耳向小娟问：“娟妹，你认识西首那位老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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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得，他就是虎枭罡风子，他的大风剑术十分霸道，号称天下无敌。”小娟低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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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把剑你知道来历么？”他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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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倒没听说过。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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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他撤剑时有白芒，必定是传说中的凝霜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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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剑？没听说过嘛。”小琳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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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人知道这把剑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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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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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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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听听好不？”小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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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十年前死在京师的前国子助教郑孟宣之物。郑孟宣在投效本朝之前，是替元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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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忠的陈友定的记室，不但文才冠盖八闽，剑术更是出类拔萃。陈友定败亡，他浮海远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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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凭手中的凝霜剑横行西洋，后来返回乐清故居，转而投效本朝，官至国子助教。由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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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外滞留近二十年，精通西洋蛮夷语言，在国子监教授夷语。上次郑和下西洋，所带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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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名国子监精通夷语的生员，皆是郑孟宣亲自调教出来的得意门生。他逝世不足十年，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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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剑下落不明。如果虎枭的剑是凝霜剑，虎枭等于是如虎添翼。”秋华沉着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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