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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我会爬起来的。”他说，尝试挺起上身：“我如果躺下去起不来，梁剥皮他大概会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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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能用力了，腰干也可以动了，几经努力挣扎，谢谢天！他坐起来了。他感到头脑昏晕，眼前发黑，虚脱的感觉几乎击溃了他的信心。出了一身冷汗，他已可调和呼吸了，痛苦的浪潮逐渐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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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毒和尚的毒药好霸道。”他犹有余悸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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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于霸道？那简直是恶毒。”白玉如说：“我不知你练的是哪一种奇功，也许是你的体质与众不同。贼秃的七步追魂针中者无救，绝对走不出七步，毒一发便不可收拾，彻骨奇痛必可令人内腑崩裂的。而你，却走了十步。我想，你一定是个铁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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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发软发抖的手，慢慢地端起了碗，握稳了匙，喝了一口小米粥：“白兄看到在下交手的经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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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到后一半。”白玉如在床边坐下：“你一剑震碎了三支剑，可知道三剑的主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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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好像是三个年约花甲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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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华阳三妖，魔道中最可怕的魔中之魔。”白玉如摇头苦笑：“你吓破这些人的胆了。勾魂鬼手迟迟不发令动手，就是要等这三个老魔赶来。二十年前狂剑荣昌在四川成都与三妖决斗，以一敌三激斗一个时辰，最后仅击中大妖一剑，可知这三个老妖的艺业，的确名不虚传。而你……林兄，你真是狂剑荣老前辈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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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他说。他并未撤谎，荣叔并未收他为弟子，两人叔侄相称，他的师父是天痴钟离云玑。天痴在江湖闯荡为期甚暂，天下间知道天痴的人少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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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林兄深藏不露，艺业深如瀚海，不知受业于哪一位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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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家自传。”他盯着白玉如微笑：“白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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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不能告诉你，免得替师门丢脸。”白玉如也自不转瞬地盯着他：“我喜欢看你发威时的豪气，装傻挨揍的可怜相委实不敢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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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时不得不装傻。”他说，喝光碗中的小米粥：“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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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客气。要不要再添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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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吃得大多。”他向后一靠：“不是谢你的小米粥，是谢你吓走石和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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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果然是安阳桥头那位可怜虫。”白玉如大笑：“嘻嘻！难怪那么面熟，用话一探你便原形毕露啦！听说你劫了石和尚不少银子，是为了那一顿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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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吧，他总不能揍了我一顿而不受惩罚，对不对？白兄到陕西来有何贵干？小心石和尚那些人向你报复，你最好少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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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陕西看看世面，他们找不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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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助我一臂之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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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你对付梁剥皮？抱歉，我对此事毫无兴趣。”白玉如一口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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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大自私了。”他长叹一声：“也许我有点心灰意懒，想拖你下水，真不应该。梁剥皮实力之雄厚。出乎意外地强大，即使多一两个人对付他，也是在劳心力。哦！我会残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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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许不会，十天半月以后便可知道了，我的避毒丹加上葛老伯的草药，我有预感你必能恢复健康。你放心调养，我准备留下来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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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白兄。哦！可否请葛老伯前来一趟，申谢忱聊表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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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看看。”白玉如说，动手收拾碗匙：“葛老伯这人有点怪怪的，不大愿意说话，也许是上了年纪吧。老年人而又孤零零，有点怪是不足为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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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老人已年届古稀，行动迟缓，似乎有点耳背，右脚也有点不便，似乎不愿意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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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白玉如足不出户，照顾林彦的起居，两人十分投缘。白玉如估计林彦十天半月起不了床的，但林彦在第二天便可以下床活动手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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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近午时分，白玉如进房向他说：“林兄，看样子，你已经可以照顾自己了，我不能久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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