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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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一条小巷口,一名中年人倚在墙角鬼鬼祟祟向东张望。听到脚步声,不经意地扭头观看,露出他那张左耳下有胎记的大马脸,不屑地瞥了小书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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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生大眼生光,笑嘻嘻地泰然走近,突然马鞭一伸,出其不意搭住了中年人的左肩近颈处,微笑道:“你,我认识你。不要想运功抗拒,那对你毫无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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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脸中年人做梦也没料到小书生会动手制人,毫无防备失去了反应力,小小的马鞭似乎重有千斤,魔力无穷,人渐渐下挫,双腿在发抖,手抬不起来,脸色灰败,用近乎虚脱的声音说:“你……你是谁?认……认错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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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姓胡?”小书生问,笑容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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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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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百禄,黑妖狐胡百禄,京师的巨贼黑妖狐,没错吧?”小书生不笑了:“去年七月天,你杀了七个人,被人追得上天无路,向南逃入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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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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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迫你南下的两个人之一。好哇!你一个恶名昭彰、艺业不凡的大巨贼,居然穿起褐衣扮苦,哈哈,在这里鬼鬼祟祟做眼线,我得问问你所做的勾当。”小书生说完,左手伸出袖口,小小的白玉指头,点在黑妖狐的胸口玄玑穴上,捉住对方的右臂往小巷里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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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想怎样?”黑妖狐战栗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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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出你的勾当,饶你不死,本书生说话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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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我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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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鞭指向黑妖狐的右额,小书生语音转冷:“你耳朵聋了?再不招,马鞭贯入口腔,一拖一拉,你想招也没有机会了。阁下在何处得意?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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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劲!”黑妖狐嘎声叫:“在……在督税署当税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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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你是愈混愈低,每况愈下啦!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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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视一个姓……姓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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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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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黑妖狐乖乖吐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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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行刺梁剥皮的林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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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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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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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府有他的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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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知他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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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上面吩咐下来的事,每条街都有人化装监视。听说他要到愚园。我负责传信,其他的事由百毒头陀主持。石统领到咸阳去了,无法赶回,所以由头陀主持大局,他恨死了姓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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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要去愚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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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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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毒头陀在愚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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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能用的人都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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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大概也问不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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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饶我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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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饶你,你可以活,我不是不守信用的人。”小书生说,一掌拍在黑妖狐的天灵盖上,再在背心拍了一掌,解了玄现穴,对穴震穴术出神入化:“你已成了白痴,死不了。哦!我得去愚园走走,看那位林彦是何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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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与许三山大踏步进城,街上行人众多,谁也没留意身畔的行人是好是坏。正走间,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林彦并未介意,大概有人有急事待办,他本能地向左让,左面一个肮脏的小花子正低着头迎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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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他看到走在有首的许三山向右急跨一步。他的警觉心特高,以为许三山有所发现,心中一动本能地扭头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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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车夫打扮的人,正飞步向他的背部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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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他大声问,右手伸出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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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没什么。”车夫笑答,欠身点头移开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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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瞬间,他命不该绝,看到车夫的袖口有异,铁器的光芒一闪。他不假思索地跨出一大步,伸手急抓车夫的手臂。身侧微风飒然,三枚针形暗器擦背而过,几乎伤了肌肤。如果他不跨出一大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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