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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剑荣昌所料不差,梁剥皮在丰源驮队隐身的事终于证实。同时,他也料中了梁剥皮过河后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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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剥皮的确心虚而狐疑,过了河并不急于赶路,怕引起有心人的疑心,因此昼伏夜行徐徐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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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贼的确早就派人控制了丰源宝号,作狡兔三窟的防险打算,算定早晚会被召返京城,造孽太多,不得不先作周密的安排。可以说,即使没有林彦大闹陕西的变故发生,恶贼也不会公然拥兵走山西道,怕山西群盗群起而攻,未雨绸缪准备得十分周详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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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预定是在开封,随丰源北上的另一驮队上路的,没料到在荥阳出了意外,来路不明的假横山双怪突然出现,软硬不吃来意可疑,不得不被逼改变计划,临时将原在开封待命换人的人手改调至郑州,恶贼由二十余名高手潜伏在鸿宾客栈,等驮队动身后,在未牌时分悄然离店北行,分为三组扮成客商,渡过大河奔向卫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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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恶贼知道追踪的人是谁,恶贼不昼夜兼程逃之夭夭才是怪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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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刺客林彦已被牵制在太原附近,再也没有其他的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啦!因此,恶贼心中并无多少顾忌,虽则仍然担心有不怕死的人行刺,对他已不构成威胁。但为了避免吸引刺客光顾,不得不昼伏夜行力求隐秘,八荒神君老匹夫在沿途建了数十处暗杀站,真要暴露行藏,担惊受怕毕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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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伏夜行,沿途又得处处提防意外,因此脚程不能加快,加以恶贼这几年养尊处优,怎能骑马赶路?所以仍然买了马车,慢慢向北趱程,一晚走上四五十里,第六天才赶到卫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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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接到开封传来的快报飞传:狂剑在开封现踪,已正式向丰源挑衅。开封的人,正故布疑阵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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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贼心中一宽,金蝉脱壳妙计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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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破晓时分,两辆马车绕磁州的东郊,沿滏河南岸绕回大道,车声辚辚,轻快地驶过北门的石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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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头早有一人一骑驻马相候,等在车前面二十步警戒的骑上驰近,方策马并辔小驰,说:“舒兄,齐前辈传下话,打尖的地方必须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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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改?这恐怕不好吧?”舒兄不表赞同:“打前站的人干什么去了?齐前辈为何要临时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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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前站的人早已准备妥当,地方都准备好了。但齐前辈却从前面折回来,告诉前站人员说,八荒神君老匹夫磁州的暗杀站并未撤消,已得到朋友传来的信息,该站已改设在州北三十余里的车骑关。车骑关巡检司中,有齐前辈的朋友门人吃公门饭,所以知道一些形影。如果按脚程打尖,明天恰好午夜绕过车骑关,偷渡的小路只有一条可通车马,很可能引起暗杀站眼线的注意,晚上乘夜袭击,咱们担不起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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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改改也好。”舒兄说:“你先走,我去禀报,希望宰前辈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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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牌初,车骑关北面的水乡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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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大官道路右的一座小小田庄,仅有十余户人家,南距车转关约已十里左右,大官道岔出一条小径,伸向半里外有座小柳庄,毫不起眼,既不是歇脚站,也没有任何卖食物的小店,北面两三里,便是河南与京师交界的李康集;那时,磁州不属京师,属河南彰德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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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留了山羊胡,穿一袭破夹袄,眼珠子往上翻,点一根问路杖,胁下背着八宝花子袋的老乞儿,慢吞吞地点着门路杖,走向小柳庄的村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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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季节已过,但因地还得整理,得准备小麦下种过冬,所以村民都在田里忙,村里面只有老少妇孺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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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村栅口还有三二十步,路旁柳树下就有一个白胡子老公公,在树下细心地编织马络头,早就留意缓缓而来的瞎花子,手中的活计停下了,半闭的老眼目迎渐来渐近的花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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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势不小,终于,他看到瞎花子急急忙忙,用手急掩被风揭起的百衲衣后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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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是瞎子,他决本会伸手去掩被风揭起的衣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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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活计,半闭的老眼神光一闪即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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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瞎子渐来渐近,手中的问路杖的的笃笃一路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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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乡,你知道你要到什么地方吗?”白胡子老公公出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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