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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袁兄请不要放在心上。”林彦抱拳施礼：“在下兄弟下去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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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猿目送两人纵落，低头伸手抚摩心坎的珠与弹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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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喃喃自语：“如果他们是千手魔君的传人或子侄，我这条命早就完了，千手魔君的暗器，从没饶过任何找他麻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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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与姑娘在院门外等候。不久，曹明亲将傅姑娘主婢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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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奇仍是男装，似乎并未受到虐待，看到了林彦与芝姑娘，雀跃地奔近，欣然说：“林兄，谢谢你们，你们怎知道我被他们掳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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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想而已。你们俩没吃苦头吧？”林彦关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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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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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令堂还在外面等候呢。”林彦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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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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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些，咱们还没离开险地呢，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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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走。”傅姑娘急急举步，大概想早些见到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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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走。”林彦低声叮咛：“请转告令堂，必须火速离开，须防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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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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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等我们。”林彦说：“这里还有一些事未了，在下须妥善处理，你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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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吧。千万小心，姓曹的靠不住，小心他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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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姑娘反而向他叮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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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博姑娘主婢，林彦走向脸带重忧的曹明，淡淡一笑说：“曹兄，那两位仁兄派在你身边监视的人，决不止一个古兄，他们能收买你的田庄管事卓三，同样会用威迫利诱手段，胁迫其他的人替他们做眼线，更可能暗中派人前来卧底，你有应变的打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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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他们的眼线，只怕他们亲来。”曹明显得有点紧张：“他们很不讲理，手段残酷恶毒，有理也说不清。我得严防他们，不让他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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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把柄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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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无可奈何的事，当初他们握有生杀大权，把我控制在手中，不听他们的行吗？”曹明沮丧地说：“如果我拒绝合作，恐怕孤山曹家早就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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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拒绝让他们进庄，准备不算完善，你必须协调附近的村落，动用民壮来自保。”林彦提出意见说：“他们是人神共愤的妖魔，决不敢明火执仗找你算帐，民壮一出动，他们不敢不退走。至于把柄的事，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事过境迁，没有人会听他们的说词。不过，你还得好好准备自保的计划，事先有备，到底要稳当些。时辰不早，在下兄弟该告辞了，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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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江边，傅夫人一群人早已不知去向。林彦打出手式，召来在上游等候的小舟，登船驶返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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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驶离码头，姑娘扭头回望，从树梢可隐约看到曹家那些高楼的屋顶，鸱吻高翘，镇火塔光芒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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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我。”姑娘感慨地说：“我也会不择手段，来保护花了无穷心血建造的家园、身份、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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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放他一马。”林彦说：“遭逢乱世，那是不得已，玉石俱焚，一切只好付之天命。但这次朝庭派太监至天下各地直接征税加税，是劫数而不是常规，只是一次无常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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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不终朝，任何人不择手段保护自己，不算是罪大恶极，曹．明的苦心，是值得同情的。譬喻说：这艘轻舟上共有六个人，如果翻覆了，而六个人都不信水性，落水后都面临生死关头，突然漂来了一块木板，木板只能乘载一个人，你想想看，为了争夺这块救命的木板，谁愿意放弃自己争夺的权利？幸而争获的人，能以杀人罪名将他绳之于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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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哥？”姑娘幽幽地说：“你说这些话，是否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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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只是常情，一种可能发生的譬喻。”林彦紧握住姑娘的手，坚强、有力、稳定，传达他的情意、保证、爱心：“我和你的感情不平常。如果真发生了那种事，我会把木板让给你，我宁可自己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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