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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梁剥皮的走狗借住长春宫,全城的人皆知道得一清二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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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夜游鹰抢着说:“这里没有梁剥皮的人。老夫与几位朋友,护送舍侄途径此地,至京师向吏部投文报到,舍侄赖全福是甘州的退职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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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一怔,难道说,八方土地的消息是假的?这些人真的不是钦差府的走狗?如果找错了人,这笑话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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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并不知道甘州是军政府政区,更不知甘州是不设州判的,政区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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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们警卫森严,高手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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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讷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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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你知道从河西到此地,沿途有多少散兵游匪吗?没有人保护,能活得到现在吗?”夜游鹰理直气壮地说,语气逐渐变冷:“不用说,你也是想来行劫的人了,亮名号吧,也许阁下与老夫的朋友沾有亲故,老夫或许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不然,官司你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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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在下不想亮名号,也不想打官司。”他徐徐退走:“在下还得四处走走,求证尊驾的话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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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走?笑话了。”夜游鹰也一步步跟进:“你以为老夫是浪得虚名的武林小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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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前辈真了不起,但你无法留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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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你回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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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用回头看,便知道身后至少也有六个高明人物,各占方位堵死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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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看,在下也知道身陷重围。”他语音平静:“就算在下误闯贵地,郑重道歉应该获得谅解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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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而再不报名号,老夫很难决定是否该接受你的道歉。老夫的为人,阁下当有所耳闻,嫉恶如仇是非分明。如果你是江湖败类,恐怕不是道歉便可了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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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下坚持不报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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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得留下。”夜游鹰语气坚决,不容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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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按江湖规矩留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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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按理,老夫本可答应你。可是,目下的情势,你一切皆得靠自己了。”夜游鹰的语气有了暖昧的象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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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心中一动,突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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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无礼!”夜游鹰不悦地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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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笑你罗。”他的语气流露出不屑、嘲弄等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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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为何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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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决不是江右赖天寿夜游鹰。”他的手按上了剑把,吸口气功行百脉,完成进击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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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内江湖朋友,皆可以确切地告诉你老夫的身份,武林中也只有老夫赖天寿绰号叫夜游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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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在下就不曾见过夜游鹰。而尊驾也曾说过。夜游鹰嫉恶如仇,是非分明。因此,在下承认误闯责他郑重道歉,真的夜游鹰英雄一世,决不会不接受道歉,更不会说出要在下一切靠自己的话来。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决不会倚多为胜。现在,何不用行动来证明阁下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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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番话份量不轻,逼对方按江湖规矩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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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想倚多为胜。”他稍顿又说:“那么,在下便理直气壮下重手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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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鹰尚未答话,林彦身后一个黑影,用阴测恻的嗓音骂道:“混帐东西!这小子牙尖嘴利,何必浪费唇舌?擒下他之后,还怕他不将祖宗三代招出来吗?在下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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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上就上,一声龙吟长剑出鞘,一步一顿向前欺进。剑仍在振鸣,像是从天际传来的隐隐殷雷,人尚在两丈外,便开始用内家真力御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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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不敢大意,缓缓左移作势拔剑,借移位争取空门的机会,留意察看四周的情势。果然所料不差,除了夜游鹰之外,共有七个人堵住退路,天色太黑,看不清这些人的像貌,所穿的衣裤,的确不像是钦差府的走狗。看了这位首先出马的人,他知道对方的内家真力十分充沛,将是一大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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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天人交战,委决不下。如果自称夜游鹰的人不假,这些人定然是白道的高手名宿,他能下重手吗?如果不下重手,怎脱得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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