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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径向东北一折,前面出现一座小仅五丈方圆的坟墓。坟前是墓园,长了不少杂草,墓道已湮没在荒草中,园门左右的土墙已经倒坍,留下一座似门非门的门架。墓道附近有一根倒折的华表,祭台也不见了。门架与墓道之间,排列着上百名高高矮矮的劲装男女,坟后的草丛中。散布着百十匹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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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山举鼎在门架前下马,领着林彦与龙姑娘踏入野草及膝的墓道。在两侧列队的人,全用奇异的眼神打量他俩,眼神极为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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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应该设有祭台的地方,一列排开九名大汉。中间那人年约半百,方面大耳留了大八字胡,佩一把古色斑斓的长到,双手叉腰颇具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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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山举鼎上前行礼,朗声说:“启禀长上,林彦与龙姑娘已经请到,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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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兄弟辛苦了,请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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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上。”拔山举鼎行礼告退,退至左首站在外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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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在两丈外抱拳施礼,泰然发话:“在下林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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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关中杜元戎。”中年人回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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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西岳狂客杜前辈,久仰,久仰。”林彦再次行礼:“前辈西岳的府第荒芜已久,没想到竟然迁到咸阳……不,迁到兴平来了,难怪西安附近久已不见侠踪。前辈派人将晚辈邀来,不知有何见教?是有意助晚辈一臂之力,将梁剥皮与毒龙置于死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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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辈,你最好不要花言巧语。”西岳狂客大声说,脸有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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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晚辈说错了什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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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是石统领的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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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宾客,晚辈真糊涂了。”林彦故作惊讶,但也感到迷惑:“前辈名震关中,是关中人氏,竟然反主为客,成了毒龙的宾客了?晚辈愚鲁,百思莫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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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懂得太多,一句话:咱们关中群雄正在候机铲除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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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更糊涂了,所谓妖孽,是指我江南林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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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剥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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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晚辈更加糊涂了。毒龙是梁剥皮的忠实走狗,而你们又是毒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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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龙不是梁剥皮的忠实走狗,他在等机会反抗,用金银军械来接济咱们这些潜逃在外的人,要咱们忍耐候机,招兵买马养精蓄锐,时机成熟便杀入府城,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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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只感到毛骨悚然,浑身发冷,毒龙果然恶毒,竟用这种手段来利用关中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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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如果不见机行事,想全身而退难比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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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这附近躲得住吗?”他沉着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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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聚集在乾州与醴泉一带山区,结寨于无劳山与五峰山一带。”西岳狂客脸一沉,语气一变:“小辈,今天咱们好不容易将你邀来,特地向你提出忠告。你行刺梁剥皮,咱们关中群雄敬重你,但如果你对石统领有所不利,咱们将全力对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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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们共同公议所提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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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请你立即动身离开咱们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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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他突然无礼地仰天狂笑,声震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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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岳狂客粗盾一轩,不悦地问:“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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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笑吗?你们这些孩童不如的无知群雄,令人可怜又复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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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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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原在两面排列的人,已经靠拢来形成半弧,把他俩围在中间。人群中纵出一个面目阴沉的中年人,怒叫道:“杜兄,不要和这小子理论,兄弟先教训他一番,免得他再出口伤人,嘲弄咱们关中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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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兄,使不得,咱们是请他来的……”西岳狂客急叫,却被身侧的一个青衣人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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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兄不加理会,拔剑急冲而上叫:“小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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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拉了姑娘疾飘两丈外,拔剑出鞘,冷笑道:“阁下,你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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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某的剑已经出鞘,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死我活,你胜了再说道理。”姓白的凶狠地说,挺剑逼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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