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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时分酷阳如火,道上甚少行旅、茶亭内也没有人,人全散处在槐树下歇脚,睡睡午觉聊聊天,等午后再动身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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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在进食。一碗茶水两个烙饼或杠子馍,就可打发一餐,最多加上几瓣大蒜和一把五香豆,过日子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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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到西关还有七八里,所以歇脚的人都不是远道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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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和芝姑娘扮成一双苦哈哈兄弟,穿了褐衣染了手脸,各人带了一个大包裹,相偎躺在一株槐树下假寐。右面另一株槐树下,半躺着一位串乡的卖油郎,油担搁在一旁,铜锣报君知搁在怀里。一旁是一个货郎,背柜里的货物包罗万象,货郎鼓括在衣领上,翘起二郎腿正在津津有味啃光饼。两名挑大打扮的人,也在大吃杠子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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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芝,该到何处去找单老爷子?”林彦向芝姑娘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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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荒神君次日便离开了李家,一月来音讯全无。“谁知道呢?”小芝说:“他老人家像个无主孤魂,你不想找他他就现身,真要找他却不知荡到那一层地狱去了。要不,我们去找铁胆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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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去找他们。”他坚决地拒绝:“那些人反对行刺梁剥皮,不知是何居心,找他们不啻自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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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办?打算进钦差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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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府真不能进去了,即使是大白天,光搜凌云楼也得花一天工夫,谁知道奸阉躲在哪间秘室里呢?咱们唯一可做的事,是等他出来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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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树下的货郎舔光了手上的饼屑,向卖油郎说:“老兄,从哪座村庄来?生意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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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月湾村来。别提啦,生意难做,大半天。只卖了半斤香油,两斤醋,半钵子芝麻酱,连本带利不够一天伙食钱,见了鬼了,那鬼村窝囊得一穷二白啦!”卖油郎大发牢骚吐苦水:“你呢?大闺女的生意好赚头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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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线的生意还不错,要补的衣裤太多啦!喂!你听说了没有?”货郎放低声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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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甚么?变天了吗?”卖油郎半开玩笑半嘲弄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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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刺客林彦真到山西去了,有人在山西绛州看到他,难怪走狗们喜气洋洋往外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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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前一阵子说林疯子被走狗们杀了,这时候又谣传他到了山西,谁说的?狗屁!告诉你,他是死不了的,他也不会丢下咱们陕西的苦哈哈一走了之的,你放心好了,梁剥皮不死他是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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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兄,你说的林疯子是谁呀?”林彦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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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你真是孤陋寡闻。”卖油郎得意地答:“他就是刺客林彦,咱们说他是英雄好汉,有些人却说他是疯子,说是疯子才会不知死活行刺梁剥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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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许真是疯子呢。”他怪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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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间多几个这种疯子,那就没有妖魔鬼怪横行啦!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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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方向蹄声震耳,两名军官带了四十余名盔甲鲜明的骑军,神气地飞驰而来。领先那位将爷高身材,鹰目高颧,唇薄无肉,留了鼠须,佩了雁翎刀,高坐雕鞍顾盼自雄,一脸阴险桀骛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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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死死地瞪着这些骑军,脸上有怨毒的表情,卖货郎呸一声吐了一口唾沫,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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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军过去了,官道上尘埃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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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狗东西!”卖油郎恨恨地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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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狗东西是谁?”林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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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千户乐纲。”卖油郎说:“梁剥皮亲卫军的千户长。这畜生对清乡有特殊的爱好,梁剥皮要举行清乡,都是叫这畜生做刽子手,如果我能弄到他,我就可以发大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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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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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肉可以卖二十两银子一斤,甚至更多些,你替我算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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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挑夫突然长身而起,冷笑道:“你这狗东西可恶!你将生死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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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捕者格杀勿论。”另一名挑夫大吼,从箩担里拔出一把单刀奔出:“造谣中伤侮辱钦差,所有的人都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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