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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能派出去的几个有数打手,皆被崔长青打得落花流水,锻羽而归,已经无人可派了,除非把她父亲从太行山带来的死党派出,不然毫无良策。但她已经怀疑崔长青是来追查她父亲的人,一个吴五已经令对方动疑了,她怎能不提高警觉,再将太行山的死党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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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依靠真定的另一批地头蛇,那就是与卫所方面有往来的飞燕子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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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飞燕子那群人,并未寄以太多的希望,那群人除了人多与可找到一些游勇助威之外,毫无是处。但走一步算一步,驱这群狼去斗虎,狼固然胜算不大,虎也未必能够稳操胜算,不论胜负如何,于她并无损失,只是有点令她不安,令她烦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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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走间,胡思乱想不胜烦恼,身后突然传来柔和悦耳的声音:“阙姑娘,夜已深,踟躇衔巷邃尔忘归,定然有满腹心事难遣难排,是否需小生为姑娘分忧?力所能逮,决不敢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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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转身,眼前一亮,街灯照耀下,面前站着一位齿白唇红,面如传粉,风流潇洒的年青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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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嚷!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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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颇表意外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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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校花呵呵笑,欣然地说:、‘真定府盛传阅家一朵美娇花,人皆以能结识姑娘为荣,小生心仪已久,岂能不识芳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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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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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姓卜名义,草字玉京,山东济南府人氏,年方二十四,尚未娶妻,前来贵府游历,姑娘请多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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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灿然一笑,问:“公子在学吗?所学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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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了,男想女,隔重山:女想男,隔纸一张。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大家欢喜,连一张纸也不存在了。挑逗女人,就怕女人不理不睬,只要玉口一张,便万事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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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花是此中老手,风月之妖,不由心花怒放,走近并肩倍行意气飞扬地说:“小生无意功名,学而不参加论才大试。论所学,不敢说文章华国,武艺无双;但熟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控战马三百步箭无虚发,十八般武艺无不精通,复善高来高去横行三丈直上十寻;姑娘认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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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你吹的比唱的还好听。”阙彤云媚笑着说,忘了穿的是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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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花心中大乐,不客气地一手挽住了她的纤腰,得意地说:“姑娘如若不信,何不出题相试?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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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落,人似怒鹰振翅飞腾,挽着她扶摇直上九霄,不费力跃登两丈高的店房瓦面,好俊的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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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彤云是行家,不由芳心狂喜,恩了一声,投怀送抱,腻声娇笑道:“我的冤家,你……你吓死我了,怎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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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花得意忘形,轻薄地亲了她一吻,笑道:“彤云姑娘,放心啦!怎样来怎样去,一切有我,这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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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期间,崔长青在北街一座宅院的后院,正与该大宅的一位更夫,坐在一株大树下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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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尽量压抑心中的激动,说:“柳老大,在下只是路经贵府赴保定,并未打算在贵地逗留,且因急于赶路,因此无暇登门拜望你老兄。刚落店,阙家便倾巢而至相逼,在下不得不出手自卫。当然,事先在下并不知大牯牛是你老兄的手下。目下,在下已经前来拜望你老兄,这点面子你老兄给是不给,在下不好相强。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你老兄如果不肯出面约束贵地的弟兄,那么,兄弟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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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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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更夫柳老大不安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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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崔某不是初出道的人,遵守江湖的规矩,第一次没有人刀头舐血,下一次必定有人尸横八尺血流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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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兄弟叫大牯牛给你陪礼。”柳老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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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说:“大牯牛只是个被利用的人,他陪不陪礼小事一件,问题在阙家,阙大小姐是否肯甘休,你老兄作得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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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一走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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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就完了?你能保证?只要你拍胸膛,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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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兄弟保证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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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老兄,这种大话少说为妙。兄弟留下了,除非阙大小姐到客栈交代一声,不然我不走。我等她一天,明天日落时分,在下便要以牙还牙,她不能就此而不受惩罚。柳老大,如果你不约束贵地的弟兄,休怪在下反脸不认人。强龙不斗地头蛇,在下却敢斗,言尽于此,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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