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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痕迹的诱惑,渐渐地引他着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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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生长着浓密的矮林,吉绛姑转而牵领着他;找到一处可以远眺的树下,与他并肩席地而坐,笑道:“崔兄,你看,风景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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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是一条小溪,由于相距甚远,因此可以看到溪谷中的全景。青山起伏,绿水盘绕,一两座和平安详的小村,白云片片,上空苍鹰悠闲地盘旋,下面隐隐传来格子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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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俗念尽消,说:“是的,好美,山深幽邃,水绕家村,远离尘器,与世无争,确是隐居遁世的好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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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兄,你想隐世避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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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每个人都想隐世避尘,这世间何足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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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我心意相通,遁世者表面上看是清高,骨干里却是苟活的懦夫。崔兄,我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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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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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此同感。”绛姑收敛了明媚的笑容,向小溪下游一指,说:“崔兄,看到溪南山脚下那座小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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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是说近溪的那座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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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儿,隐居着一位江湖上神愁鬼厌的魔老元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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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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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仙子褚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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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她,三十年前威震天下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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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她为何称为缥缈仙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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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她所用的缥缈浮香,是天下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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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绛姑沉静地点头,阴森森地说:“确是天下一绝,无色,无味,不怕风,不怕雨。最绝的是吸入的人,本身一无所觉毫无异状,必须听到她左腕上那串九音金铃的声音,方淬然昏迷。如果不闻铃音,十二个时辰内药力自消。在这十二个时辰内,任何时刻听到她的金铃声,便得应声倒地。天下间善用迷音的人不算少,但只有她才算是其中至尊,神乎其神,天下独步,所以她一生中横行天下半甲子,从未失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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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她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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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了,她不该仍然活在世间,老天爷也不该让她终老天年的。”本姑娘,你打算找她算帐?你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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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她并无过节,也不打算为世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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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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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她的缥缈浮香,和她左腕上那串九音金铃。”绛姑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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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种害人的恶毒玩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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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兄,没有这种恶毒玩意,岂能对付摘星换斗一大群高手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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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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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姑亲眼地挽住了他的臂膀,娇笑着问:“崔兄,你能替我弄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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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惊,讶然道:“老天!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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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她无冤无仇,而且相貌出众,笑容常挂,她不会向你下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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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你一个大姑娘,不是更易接近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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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绛姑摇头苦笑道:“不,那老妖魔十分机警,我已经来过一次了,劳而无功,几乎断送在她手中。崔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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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去?”绛姑偎近他爱娇地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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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拒绝,说:“好吧,我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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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兄,切记不可操之过急,如引起她的疑心,那就糟了。我与两个丫头在这附近等你,明早在此会合,不管成与不成,我一定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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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尽力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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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兄,小心啊!如果风声不对,早些罢手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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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小心的。”绛姑突然在他的颊上亲了一吻,恩了一声羞笑着站起,向下飞奔,象头在曼舞飞翔的火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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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抚着被吻处发怔,气血一阵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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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坐骑,吉绛姑将缥缈仙子的现况一一说了。他将乌骓马留下,独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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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真是小,只有七八家村民。在这山区中的溪谷地带,与其他地区的村镇不同,水方便,不需聚井而居;可耕的田野不多,不可能聚居众多的人丁,可说毫无形成大村落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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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背山面水,东西小径连贯溪上下的村落,也是东下县城的唯一交通要道。而从北面山区婉蜒而来的小路,则是通向陕州大道的通道,平时往来的旅客甚少,经过村东口的小木桥,与东西小径在村口衔接。在岔口建了一座小茅亭,面对小桥下端湾流冲刷而成的百十亩大水潭,村中的老少经常在潭旁的大石上垂钓,在亭中睡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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