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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你的大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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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爷,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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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火起,双手一张,连推带提将鸨婆与粉头弄至门外,沉声道:“在下不追究是谁出的鬼招,知趣些,你们赶快给我离开,在下不难为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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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婆仍在放赖。叫嚷道:“公于爷,你讲不讲理?本坊的姑娘本来大白天都得休息,但你差去的人红眉绿眼,硬要立即派一个小姑娘来,不然要拆屋揍人。好,老身送人来了,公子爷你却要瞪眼睛吹胡子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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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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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你得付轿费。”鸨婆无畏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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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气急了,但又无可奈何,附近惊动了不少店客,大家伸长脑袋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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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有霸王之勇,也无用武之地,他总不能把一个可恶的鸨婆与可怜的妓女,象对付武林高手般三拳两脚将人打跑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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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出一锭银子,塞入鸨婆手中说:“好吧,银子给你,但你得把那位要你派姑娘前来的人,姓名长像说个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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鸨婆乐得龇牙咧嘴,藏好银子谄笑着说:“那人叫张三,中等身材,有眼睛有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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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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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爷,来来往往的人客那么多,他又不是本坊的常客,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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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走……”他急急地叫,这样怎会问出结果?他只好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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撵走了鸨婆,廊尽头站着病秃龙公孙化及,向他摇头道:“老兄台,客栈人多嘴杂,不禁闲人进出,还是迁地为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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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得考虑考虑。”他盛怒未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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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道匆匆奔来一名店伙,急叫道:“公子爷,有人打了你的乌锥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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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惊,径奔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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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官的老人躲在一旁暗笑,这老家伙不姓官而姓宫,正是一枝花称之为官前辈的人,冲崔长青奔出的背影笑道:“饶你崔长青英雄了得,也逃不过老夫的巧安排。赂施小计,便要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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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暮时分,他被宫老人安顿在城外东北角里外的一座农舍中,乌锥马上了厩,也心中一宽,向宫老人由衷地道谢,总算获得一时的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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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老人推说城中有事待办,不克久留,须在城门关闭前返城,含笑告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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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伙并不回城,悄然奔向城北,在一座树林中,会见了躲在那儿的一枝花与两名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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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前辈,怎样了?”一枝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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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前辈喜形于色,得意洋洋地说:“略施小计,一切顺利。粱龙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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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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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家伙可能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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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晚辈亲见他带走了连城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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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保证他不在半途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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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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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的小狗消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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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他们皆留在城内有所行动,牧庄三冢的李家,只有燕京老农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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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极了,咱们天黑便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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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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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才好,出其不意,保证成功。现在,咱们先进食。”宫前辈欣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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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大汉在树岔上取下一个大荷包,两葫芦酒。摆在地下笑道:“对,先进食,死也得做个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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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你说这些晦气话触霉头吗?”一枝花居然正正经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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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前辈抓起酒葫芦,扭脱塞嘴笑道:“卜义,你口说不信鬼神,心里面却神鬼皆信。不要和我争辩,填五脏庙要紧。等会见动起手来,万一不够机警,很可能偷鸡不着蚀把米,燕京老农李仲先,手底下硬朗不可轻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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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花冷笑道:“他手底下再硬朗,也逃不过晚辈的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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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你千万别用暗器,你伯那几枚桃花镖别人认不出来吗?告诉你,千万藏拙些,即使到了生死关头,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在,你那要命的桃花镖最好强得稳稳的,对大家都好。”宫前辈半警告半玩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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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星光暗淡,月色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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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换穿了夜行衣,黑巾蒙面,悄然到达城北的牧庄三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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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庄三冢,是荒野中的三座大坟,据说是蔺相如、廉颇、李牧三位先贤的坟墓,每坟相距百尺,附近荒草萋萋,野林孤寂。冢东北,是六七栋农舍,衔接东北一带平畴沃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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